“所以大师兄更是要将安抚使衙门搬到这里来。”萧诚道:“一来,安抚使衙门到了这里,更多的其它衙门、其它机构也不得不跟着他,大师兄,一路最高行政机构到了这里,是肯定能对这里的整体态势起到决定性的影响的。不管是从经济层面、还是从治安层面上,邕州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摸着下巴,岑重若有所思。
“而且,到时候那些趋炎附势之辈,见你到了这里,只怕也如同苍蝇一般,纷纷蚁附而来呢!”萧诚笑道:“桂州这些地方,你再怎么使劲,也就那个样子了,但邕州这边,你稍稍使使劲儿,便能让这里的境况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而这,就是政绩!”
岑重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些地方穷了好几辈子了,你来到这里,哪怕只是让他们的生活稍稍地好上那么一点点,让他们能勉强吃饱肚子,寒冷的时候有屋子能避寒,有衣服能遮羞,你岑学士,就会成为他们的青天大老爷,就会在这里一呼百应,说不定过上一些时候,这里的百姓还会为你立上一尊塑相,建几座生祠也说不定哦!”萧诚接着道。
岑重哈哈一笑:“小师弟倒是会开玩笑,不过的确说得有道理。这里起点低,倒是更容易做出一些事情来。而在桂州,只怕更多的时间,都要用来与那些人勾心斗角了。我总不能将那里清扫一空,总是只能杀一批,震慑一批,然后还要拉上一批。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桂州那里,就又要寻一个妥善的人去照看了。小师弟可有人手?”
瞅着岑重看着自己那意味深长的眼光,萧诚摊摊手,道:“大师兄就别想着再挖我的墙角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手里就极度缺人呢!名不正则言不顺啊,我是真薅不到好人才,这一次大会之后,才拜托了那些会员们,回去给我扒拉一些人手过来,不过我也能想到,来的多半会是一些久试不第、自觉怀才不遇的家伙,我现在也只希望能从这里头找出几个真正被埋没的人才,其它的人,也就将就着用了。不像大师兄你呢,交游广阔,夫子又教书一辈子,桃李满天下,等你成了广南西道安抚使,一声招呼,人才蜂涌而聚啊!”
岑重大笑,萧诚说得还真是不错,对于萧诚现在来说很困难的问题,对于他而言,反而是最容易的事情。
“等一切妥了,想用人的时候,给你大师兄说一声,我给推荐好的。”
“那就先说定了!”萧诚笑道:“别到时候我看上了谁,大师兄却又捂在夹袋之中舍不得。”
“怎么可能?”岑重笑道:“你让我把衙门搬到邕州,也还有其它的考量吧?”
“这个大师兄想必也看出来了。”萧诚点了点头:“这一次阮清政与黎准的事情,算是一个意外之喜,我们倒是可以把交趾之事也提上日程,大师兄将衙门设在邕州南宁,对这件事情的推动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情,整个邕州不定、不富、不强、不稳,如何图谋交趾呢?”
“不错!”岑重拈须微笑,说实话,现在他已经将收复交趾,重设安南当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件大事了,真要做成了这件事,他岑重当真是会名垂青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