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与熊瞎子跌在了一起,他嘴里吐着血,躺在熊瞎子的身上,用力掰开了那女真人抱着熊瞎子的手,这才整个人软下去,大口的鲜血吐出来,与熊瞎子的血融合在了一处。
杨富贵咆哮着冲向了刚刚一枪扎死了那名铁鹞子的完颜宗亮。
完颜宗亮却已经是带马冲向了下一处。
杨富贵的斩马刀左劈右砍,在亲卫的配合下,连接砍倒了数名女真人,但心中那股郁气,却怎么也无法喧泄。
他,已经多少年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扎手的家伙了。
即便在河北的时候,也不曾像今天这样难打。
这便是皮室军吗?
“将军!”一名亲兵大声叫了出来,声音有些颤抖。
杨富贵顺着亲兵的眼光望过去,对面的地平线上,又一支辽军骑兵的旗帜出现了。
“妈了个巴子的!”杨富贵骂了一声:“发信号!”
先前即便是伤亡一半,杨富贵也没有发出信号,因为他不知道对面的是不是辽军的主力,过早的发出信号,便容易让对手捕捉到己方主力的所在。
但现在,他确认了。
因为这一次地平线上出现的辽军太多了。
亲兵从怀里掏出一根管子模样的东西,用力一瓣,啪的一声响,一朵流星冲天而起,在空中轰然炸开,一个红色的杀字,在湛蓝的天空之中格外醒目。
亲兵将管子一弯腰插在了地上,那里头,还有股股浓烟成柱状,扶摇直上。
张富贵有些绝望了。
他看了一眼战场,还在与敌人战斗的铁鹞子大概还有两百出头。
虽然对手的数目并不会比他多。
但敌人的援军已经抵达了。
西军最后肯定能获得胜利,但九成九,他是不太可能看到了。
对手应当是在发现他们的时候,便派出了斥候去通知身身后离他们并不远的大部队。
换句话说,自己是真的找到了敌人的主力。
现在,确定了敌军主力的大总管可以从容地布署军队对敌人发起攻击了。
他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头皮。
因为头盔先前被一个女真兵一枪给挑跑了,然后又被另一个女真人扫了一刀,幸亏脖子缩得快,头皮被削了一块。
这一下子倒好了,自己的发型弄得跟咆虎那玩意儿一模一样了。
自己的指挥使呀,看来只能是追封了!
不能再去西边耀武扬威了。
早先还幻想着去体会一下颐指气使的霸气官儿场面呢。
在军营中,霸气可以有,但颐指气使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