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象分左右,南北两院六引为先导,六军仪仗依次排开,钟鼓声声,号角余音袅袅不绝。
“来了!”礼台之上,有人失声道。
封丘门内,人群迤逦而出
为首数人,着素衣白服,背后缚荆条,蹒跚而来。
“为首之人,当是赵宋赵太上皇,他身侧之人,当是扮演赵敬之人,而在他们身后的,当是陈规夏诫等赵国掌权之辈。”
有眼力极好之宦官向着端坐的皇帝皇后轻声讲解着。
赵琐不想来,他是被陈规夏诫逼着来的。
夏诫病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似乎一阵风吹会倒下去,今天却也穿上了他的朝服,好生打扮了一番之后,这才出行。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文一武两位辅臣的逼迫,赵琐才不得不垂泪而来。
“你何不死在床榻之上?”陈规看着夏诫,倒。
“国破而家灭!”夏诫叹道:“我为亡为首辅,你为亡国枢密,你人二人,当为此负责,你既赴死,我岂不来?”
陈规点了点头:“同朝为臣这么久,今天是我看你最顺眼的一天。”
“彼此,彼此!”夏诫回头看向城内,高大的城墙阻挡了他的视线,让他什么也看不见。
“出城之时,家里我便已经安排好了。”陈规淡淡地道:“当我等发动之时,家里,大概也没有活人了。”
“我也一样,宁可一路共赴黄泉,也不能让他们受辽贼之辱!”
出城的队伍越拉越长,越来越多。
第五百三十四章:惨烈
礼台造得十分奇特。
九线台阶上去,便是一个小小的平台,然后往上又是九级台阶,一共九段八十一级台阶,为了不让台子过高,阶梯的高度,便十分的小。
大辽国的皇帝与皇后,并排而坐于礼台之上,俯首看时,却又正好能看到最下面的那些失败者。
而失败者们仰首,自然便也能看见他们。
赵琐面色惨白,身体颤抖。
到了此时,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害怕之类的情绪了。
毕竟也曾经是这天下大国的一国之君,
真要论起辈份来,
此刻高高在上的耶律俊还得喊他一声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