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2 / 2)

    高澄是个什么性子,伴主多年的崔暹非常清楚,在明面上,足可称千古明主,但实则生性多疑,气量狭窄。

    小高王多疑这件事无需多提,气量狭窄主要是针对得罪他的人。

    比如尉景被由冀州囚送洛阳,威望扫地,在晋阳勋贵中基本处于社死状态。

    侯景当年不听调令,崔暹也知道高澄一直怀恨在心。

    而高阳王元斌现在还在孙腾府上为奴。

    就冲着这两条黑料,搭上崔甗贪腐受贿的罪证,崔暹断定崔甗不死也要脱层皮,至少他们那一家子都披不起一身官皮。

    第二百四十五章 欺瞒之罪

    崔暹并没有将崔甗两条黑料在暗地里四处宣扬,高澄自身就是搞流言的个中老手,又怎会不知道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他选择单刀直入,直接拿着崔甗受贿的罪证去找高澄,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打击报复的私欲。

    高澄坐在中书省的厢房逐条翻看崔甗的犯罪记录,神色始终凝重。

    他有心放过崔甗一马,前文有说过,对于高家父子来说,贪腐不是罪过,他们没有道德洁癖,父子俩不能容忍的是尸位素餐之辈上下其手,大肆敛财。

    而崔甗无论如何也不能归入此类,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十五岁为主薄,协助高敖曹治理一州之地的儿子崔赡。

    就在他考虑该如何说服崔暹,对崔甗从轻处罚的时候,崔暹适时将两条黑料抛出。

    第一条清河崔氏只做废立天子之贼,虽然崔暹说得危言耸听,但高澄其实并未往心里去,他又不搞文字狱,这种牵强附会不足以成为治罪理由。

    哪怕入京述职的清河太守石恺受崔暹所托,在高澄面前为此言的真实性作证。

    高澄也只是在宽抚了崔暹与石恺后,摇头道:

    “不过是无心之言,不必计较当真,为上者,又怎能肆意曲解,以言辞文字罪人。”

    他能理解崔暹对崔甗的怨恨,在自己开创科举前,身处九品中正制的时代背景下,宗族门第就是士族子弟入仕的唯一条件,门第越高,入仕的起点也就越高。

    崔甗在这种情况下常与人贬低博陵崔氏,崔暹如今得势,有所行动也是人之常情。

    对此,崔暹赶忙告罪道:

    “大将军英明,是下官多心了。”

    就在高澄准备安抚崔暹几句的时候,崔暹又继续道:

    “大将军以仁德待人,但下官唯恐大将军更遭轻视。”

    刚才还一脸和煦笑容的高澄,脸色瞬间就黑了,他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