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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完全一样。

    冯小娟突然想起,上周何文建曾递给她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褐色的粘稠液体。

    她问这是什么,何文建大她一届,已经开始接触解剖课了,他神秘兮兮附到她耳边:这是大体老师心动脉里的血。

    冯小娟呀地叫了一声,把玻璃瓶摔到他身上,气得骂:你拿这种脏东西给我干什么!

    她转身要走,被何文建一把抓住:医学生接触这些是早晚的事,我先带你见识过,这样你以后上课就比别人更有经验了不是?

    冯小娟狐疑:你有这么好心?

    何文建打开瓶塞,放到她鼻下:闻闻看,我每天在解剖室都是伴着这个过来的。

    冯小娟厌恶地挪开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啊?恶心死了。

    尸体的味道。何文建笑吟吟看着她,在福尔马林里泡过的尸体。

    没错,就是尸体的味道。

    虽然只闻过一次,却终身难忘。

    那不光是熏臭,更捎带一股叫人形容不出的诡异味道,越来越浓,开始冯小娟以为是幻觉,直到有滴腥臭的液体从天花板垂直滴落,掉在她的鼻尖上,她才恍惚过来。

    此时已过夜半,她不在宿舍睡觉,却蹲在废弃解剖楼四楼的男厕,隔着木板朝外窥探。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在做什么?

    脑子本来已经麻木了,可那滴液体唤醒了她的神志,冯小娟突然全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

    在二十分钟前,也可能是半小时前。

    总之,在不久之前,她亲眼看见,四楼那本该干涸的福尔马林大池里涨满了液体,十几具新鲜却面目全非的尸体漂浮在池面,她吓傻了,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解剖楼不是已经荒废了吗?这里为什么会有尸体?

    她一动不动盯着池子里的东西,耳边传来何文建急切的呼喊。

    小娟你别傻愣着,快跑!你快跑啊!

    何文建的声音是那么急促,那么恐惧,他死命拽她,可她像被什么魇住了,身体沉得像尊铜像。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池子里的东西已经爬到了岸边。

    它们皮肤死白,四肢扭曲,每动一下骨骼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何文建将她推离池边,自己却被拽住裤腿跌入福尔马林池里,他瞬间被撕得粉碎,血染红了一池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