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着一口她听不懂的方言,娄锋翻译:他们种地,种菜,养些家禽可以自给自足,一年就出去两三趟卖卖蜂蜜和草药,这里没法和外界联系,要联系只能去昨天咱们走过的村子,可是路被堵了。
他点了根烟:我跟村长说了,等明天早上我开车拉几个村民回到滑坡的地方,花钱雇他们帮咱们开路,你们待在这,陪那学生仔养伤,等路通了我再回来接你们,两头不耽误。
要不是白菲儿听见了他和崔玄一私下的对话,几乎要信了他的鬼话。
艾琪问村长:大夫在哪啊?高晖的伤不能再拖了,他的伤口已经发炎了。
东俊还没有清醒,他们把他和高晖一起留在了车上,艾琪领着村长去看。
村长常年生活在山里,也算是半个土大夫了,他揭开高晖的纱布看了眼,突然就打颤着朝后退了几步。
他指着高晖的脸,用艰涩的普通话说道:这、这是叫鬼给咬的。
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眼神中止不住恐惧,艾琪说:不管是什么咬的,这里能不能治?
村长又盯着东俊看了看:鬼在这呢。
他摇头:我治不了,得汪大夫才行,山里以前也有人被鬼咬了,一个的眼珠子都给吃掉了半截,一个昏迷了半个月,最后都是他给治好的。
艾琪虽然自诩学马克思主义长大的唯物主义者,还是听得后背发凉,她忍着不适问道:可以把汪大夫请过来吗?
村长又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方言。
娄锋说:汪大夫不住村里,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养草药,他在山的另一头独居,他岁数大了走不了远路,请是请不过来的,要想看病,得亲自上门。
山的另一头多远?
五六十公里吧。
艾琪看了眼四周:这周围都没有车走的路了,我们怎么过去?
找村民借骡子或者水牛。娄锋看了眼天色,已经入夜了,晚上危险,不管怎么说都得白天再去,先找房间休息吧。
他说着,把东俊背进了吊脚楼里。
晚上村长准备了些食物,大家没什么胃口,简单地吃了点后就分房休息了。
桃桃上楼的时候,崔玄一叫住了她:周玉姐姐。
他笑得天真无害:这里的夜太深了,我很害怕,你可以陪我睡吗?
桃桃说:让向导陪你吧,他看上去可比我安全多了。
崔玄一像是一早就知道她会拒绝,立即露出遗憾的表情:真是冷漠的人啊。
他说完,随手打开一间房门进去睡觉了。
桃桃的房间在白菲儿旁边,吊脚楼房间并不多,娄锋去村长家借宿了,崔玄一一间、关风与一间、白菲儿和小珍一间、四个学生共用一间,似乎是默认了她和林泉的关系,只留了最后一间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