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可没有说话,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远处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却怎么都投不到天台这一片地。
山城多山,背后杜鹃山的影子落了下来,将少男少女困在了黑暗里,晚风更凉了。
天台寂静了很久,她才开口:你说得对,青春很短暂。
只是对有些人而言的青春,对有些人来说,不过是噩梦罢了。
郁子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音可问:你今晚和别人提起过要来天台找我的事吗?
没有。男生声音轻柔,这样特殊的夜晚,我只想和你一起渡过,怎么会告诉别人让他来打扰我们呢?
顾音可笑了,少女娇美的容貌是黑夜也遮不住的,一笑顾盼生辉。
郁子航看得心头柔软,情不自禁就要低头吻她,可身体却突然朝后仰去。
他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音可落在他胸口的手。
教学楼八层,她微笑着,把他从天台推了下去。
顾音可转过头,几秒过去,身后传来啪得一声巨响,脚下的楼房都跟着颤动。
她知道,那是郁子航坠楼的声音。
八层的楼高,也许一下就摔死了。
也许不会直接死去,可寂静的校园里没有人会发现他,更没有人会帮他。
他可能五脏六腑破碎,四肢稀烂,鲜血横流,但意识清醒着,痛苦着,孤独地面对死亡的最后几分钟。
一定很痛苦吧?
女孩呆滞地望着远方的天穹,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了两行泪水。
一只白色的鸟自天际飞来,落在了避雷针的针尖上。
白鸟张嘴,发出了人类的声音:你也是邪祟?我来自堕神道,你的邪气很强,要不要加入我们?
女孩擦掉眼泪,冷声道:滚。
白鸟说:就算不愿意加入,也可以做个交易。有两个人告诉我们,混沌冢的灵师抓走了我们的成员,我们现在还不能主动攻击混沌冢,你替我们杀了她,我给你一块十方璞的碎片。
少女抬起眼,眸中满是寒意,她垂在身侧的手勾做爪状,几张纸人从书包里飞了出来。
她将泛着红光的纸人甩向白鸟,怒吼道:我说滚
白鸟没料到她会骤然出手,羽毛纷飞落了一地,仓惶地展开翅膀逃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