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妖在担山印的托动下缓缓朝海面浮去,但速度仍不够快。
南宫尘轻声回应:我知道。
不能再快一点吗?
南宫尘静了静:可以,但你身体无法承受。
别管我了。桃桃说,用最快的速度上到海面,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
南宫尘沉默了片刻,催动桃桃体内灵力的加快速度。
虽说是由南宫尘操控灵力做印,但说到底,海底水压和蜃妖的重量还是落在桃桃的身上。
刚才感觉还不明显,他加速之后,那压力倏然增强,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桃桃什么都没说。
身体不断上浮,她此刻的灵魂敏感无比,无论是压力、忧虑,还是恐惧都呈数十倍放大,让她痛苦无比。
她闭上眼,咬着牙,尽量不去看那游来的七首魔蛟。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道画面,没有深海,没有魔蛟。
眼前是一座纯白色的高塔,立于繁华喧闹的人间。
高塔之下,无数凡人跪地仰望、伏拜,带着一颗颗虔诚之心高声恳求。
高塔之上,身穿白袍的人坐在四壁空空的塔内。
两侧的窗边依稀能听到塔下信徒祈祷的声音,可他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坐着。
桃桃想,我不是在海底吗?这人是谁?这又是哪里?
白袍人坐了很久,直到日薄西山,一缕黄昏的光映入了塔内,他才动了。
他将手掌探入胸腔,生生掰断了自己的一根肋骨。
血洒落下来,染红了洁白的衣袍。
他拿一柄精致的雕刀,一点一点雕磨那根雪白色的骨头。
桃桃像是一个游荡在高塔之内的灵魂,以上帝的视角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当那人取出自己的肋骨时,她竟然察觉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心痛。
那截骨头在他手中渐渐变了模样,被他雕出一副清丽的少女容颜。
桃桃在瞥向那张脸时怔住,一截和她长得一样的骨偶吗?
她记得在她的空间石内也有这样一块骨,是息壤在息土境时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