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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门之前,她痛得躺在床上时不是没有听见隔壁的声音。

    苏婉婉和安德烈在隔壁做的那事她以前也见过。

    当初在申城承和医学院,她蹲守何文建,恰巧碰见了一对野鸳鸯。

    当时南宫尘也在,不准她看,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也能落在她的身上。

    紧张尴尬得手心出了汗。

    关风与的头埋在她的肩窝,呼吸融入了她的耳畔。

    和他的人不一样,他气息滚烫,让她耳朵一阵灼热。

    知道他是为了帮她躲开华灵院灵师的搜查,可知道和不尴尬是两码事。

    桃桃脸有些红,被他的气息一烫,更红了。

    关风与并没有完全将身体压在她身上,而是留了一道短短的缝隙。

    可桃桃仍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硬得像一块铁板。

    不知在这样难熬的尴尬里持续了多久,桃桃听见两人离开的声音,推了推他:人走了。

    关风与微微抬起头,刚才短短几分钟内,他脑海中浮现起了许多从前的画面。

    小时候的桃桃很贪玩,喜欢往山中跑。

    他怕她走丢,更怕他遇到危险,总是跟在她身后。

    桃桃在山里玩了一天累了,常常走不动,可离回清风观的路却还有很远,他只好背着她走。

    女孩不重,小小的一只,趴在他肩膀睡着了。

    十几公里的山路不算近,但对关风与而言却是很享受的时光。

    他只要偏头,就能看见她的下巴搭在他肩膀,软乎乎的白脸颊触手可及,可他不敢、也不舍得去动。

    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不是小孩子身上的奶香,而是股清新到了极致的草木味道。

    从前关风与以为那是因为在山里待久了染上的山间草香,可刚刚离她近时,他再次闻到了那味道。

    那一瞬,仿佛梦回当年,无忧无虑,坐在清风观的小院里举头望天。

    他没有起身,而是手肘撑着床板,略微抬起了一点身体看着桃桃。

    女孩长大了。

    从小时候起她身上就缺了一些女孩的柔弱,但现在离得这样近,身体贴着,他忽然发现,她也很软。

    那双眼时隔这么多年,无力地颓靡过、惨痛地绝望过,但与他对视,依然黑亮如初,在这样的情形下,还带着一些不谙世事的天真纯粹。

    可是有着这样一双眼的人,为什么心里最重要的不是他?

    煤油灯的光只能照到关风与半边如神明般英俊的脸,而带着胎记的另外半边却藏在了黑暗里,叫人看不清晰。

    桃桃望入他的眼,觉得那双眸子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