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与笑了,桃桃很少看到他笑,记忆中他上一次笑已经是件很模糊的事了。
他望着眼前的少女,她双眸澄澈,无论经历了多少,脸上也始终抹不掉倔强与天真的神色。
她原谅了他,却只会用这样别扭的语气说出来。
小时候,她摔坏了李三九喜欢的砚台,没有哭,没有惊慌,而是狡黠地、恳求地看着他:师父总叫我死丫头,如果他知道是我干的,一定会真的把我变成死丫头。阿与,你比我高,看上去也比我抗揍。
她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可关风与明白,也愿意。
那日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将那件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就像今夜,他只是很轻地呢喃着那句八十年,而后朝她笑了:好。
湖面的风拂动芦苇丛,辛保镖痴痴地看着:这样一看,小师弟好像也不错。
金佑臣冷着脸踹了他一脚。
少爷虽然人小,但力气不小,辛保镖没忍住啊了一声。
这句叫声在静夜里很令人瞩目,桃桃走过来,从芦苇丛中拎出金佑臣。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少年兴致不高地说:粘人精好不容易不缠着你了,我想和你说话。
粘人精?
桃桃认为他说的应该是南宫尘。
他不是粘人精。桃桃想了想,就算是,我也喜欢被他粘,不许这么说他。
于是少年更泄气了,他垂着头一个人落寞地往回走。
走了很远后,他回头,发现桃桃跟在他背后,于是眼眸又燃起了明亮颜色。
我现在有管理家族的资格了,也很快就要长大了。金佑臣问,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啊?
我会对你很好的,不会像我父亲对我母亲那样。
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小孩,我也会对他很好,他可以不用接管家族,喜欢做什么,我都会陪他。
不可以。桃桃说,我已经有粘人精了。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他是后来的。
才不是。桃桃弯下腰与少年平视,是他先认识我的,虽然不在身边,但在我长大的这些年,他一直守护着我。
金佑臣哑口无言。
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付金斯南?
金佑臣垂着眼睫:到时候你又要走了吗?
我还要去拯救世界啊。桃桃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有些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要去解决。
少年想了想,轻声说:明天,或者后天吧,这房子太大,空得人害怕,你多陪我一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