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于痛苦的海洋中沉浮,在神志模糊之时,脑海中出现了许多过往的画面。
七岁那年,她漂浮到阿修罗海。
他跪立在她面前,递来一颗雪白的心脏。
十八岁,他穿越阴阳的界限来到她的身边。
一路也曾经历过坎坷,也曾灵魂破碎,可在她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温柔的一抹。
桃桃仍记得,蛊风秘图里他种下的葵花。
每当风拂过,向日葵便迎风招展出灿黄色的花浪。
她离开之前挖了几朵带走,临时种在华灵院,只想等一切结束,把它们移植回瞿山。
她还记得,蛊风秘图里的流云。
他常常坐在云下的山崖,陪她练剑,或安静地看她。
他的眼眸并不灼热,从未叫桃桃感受过爱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决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静的。
桃桃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仿佛只要看着她,就可以消磨掉一天散漫的光阴。
桃桃曾一度嬉皮笑脸地把这归结为他年龄大了,在阿修罗海浮沉的那些年,足以抵得过凡人轮回的几百世。
老年人性子沉闷,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
但每当她这样说完,南宫尘总会轻轻一扬眉梢,俊美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叫她欢喜又发怵的笑意。
每当那时,桃桃总是敏锐地转头就跑,但跑不出多远就被他用术法困住。
她大嚷着:你耍赖!不可以用术法,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
南宫尘牵引着术法将她带着那片葵花丛里:只准你说我老,不准我耍赖?
那也没有说错啊,本来就老。桃桃嘀咕。
下一秒,她被南宫尘按住。
温柔的吻漫天蔽野落下,眉梢,额角,鼻尖,还有唇上。
桃桃往往要被他亲得满脸通红才能逃出来,这还是南宫尘放水的结果。
她离他远远的,平复着脸上的红晕。
有时候直到关风与他们醒来了,她还没有平息好自己,于是元天空就会围着她转来转去,多嘴地问她怎么了。
桃桃被问烦了,恼羞成怒开始踹人,追着元天空到处跑。
有些夜晚,桃桃会和他并肩躺在祝仓之树的树冠下,看天上假画般的月亮,看树上缭绕的萤火。
桃桃动手动脚,时而捏他的脸,时而又捏捏他的胸膛。
她摸了半天,给出一个评价:好软哦。
软这个字是男人最听不得的,虽然南宫尘不算人,但也听不得。
他用危险的目光凝视着她:你说什么?
桃桃不懂男人的弯弯绕绕,也丝毫不觉危险来临:就是软啊,活着的时候肯定不运动吧?一直待在高塔上做神,地下全是发疯的信徒,就像追星的狂热粉丝一样,没有空间锻炼,被养得白白嫩嫩你看阿与,他的胸肌就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