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头,也无人敢想,它们要找的犯人敢这样当众在街上撒泼。
等邪灵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桃桃倏然安静了。
她擦去眼下泪痕,以手撑地,哇得又呕出一口血来。
慧觉紧张道:无妨吧?
那血暗红里带着一点黑,一看就是受了重伤,要说无妨谁也不信。
可少女的眼眸仍然清澈。
她敛去嚎哭时的泼妇模样,抹掉嘴角的血,笑容潇洒中带着几分不羁:一点小伤,不用在意。
南宫尘一直面朝她。
当桃桃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时,他却扭过了头。
一只别扭的小怪物。
对于他,桃桃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
明明是个奇怪的不知是否能称之为人的生命。
可说不清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他,桃桃就对他有一种天然的想要亲近的感觉。
哪怕几次三番差点杀了他,但当他有危险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永远是救。
难道我失去记忆前是一个这样善良的人吗?
桃桃在心里问自己,又觉得不像,可不这样说很难解释她对南宫尘那特殊的感觉。
虽然手边的小秃驴也是个可爱的小孩,但如果是他被架在油锅之上,她会冒着被整个邪灵城追杀的风险去救吗?
她不知道。
喂。她喊南宫尘。
南宫尘装作没有听到,她问也不问,拉过他的衣袖,在他袖口蹭掉手上的血:黏黏糊糊的,我不喜欢。
你的身体能跨越阴阳的界限,所以就擦在你身上了。她随意而散漫地说道。
仿佛这件事她自己就可以做主,不需要询问苦主的意见。
而作为苦主的南宫尘,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与其说是没有意见,不如说是已经被奇怪的少女磨得没有脾气了。
从她出现到此刻不到一天,已经把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即使此刻,头顶也依然悬着一柄刀刃,随时有坠落的危险。
桃桃大咧咧站起来,翻看着蛮荒狱生存录,确定了鬼城的位置。
她回头看着南宫尘和慧觉:要我带你们走吗?
她带,一定又是四脚朝地的王八羔子带法,南宫尘和慧觉同时摇头。
很好。桃桃开心地合上了生存录的书页,那我们就朝鬼城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