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脚踝鲜血淋漓,但要说跑,也不是完全不行。
可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想干嘛?
南宫尘:我尽力拦它,你逃进鬼城,就算弥烟罗的人也无法在鬼城内肆意搜捕,等到一切平息,想办法回到东极扶摇木下,在那里,没有邪祟能找到你。
桃桃没有吭声。
南宫尘:听见了吗?
那你呢?少女看着他,被它带回魔城,像从前一样?
南宫尘与她对视,即使这种时候,他依旧能做到纹丝不动的平静。
眼眸如一汪死气的静水,就算细看,也未必能发现水底翻卷的细微波澜。
你也会在乎我?他问。
耄耋手指灵活波动,它用白发织就了一道莲花形的底座。
发丝一端勾住楼宇的檐角,另一端系在莲花瓣上,将那底座撑在半空。
而它就站在莲花之上。
单看红色的肚兜和圆胖的脸颊,根本难以将它和凶残的魔物联想起来,反而像观音座下的童子娃娃。
几万根白发汇成天罗地网,朝他们所站的屋檐射来。
谁都跑不了。耄耋眯起狭长的眼。
发丝坚韧,只要被轻轻擦身就会割得皮开肉绽。
这锋利不分人鬼,桃桃手臂被划了一道,瞬间流出血来。
南宫尘抱起她在屋檐上被白发缠绕的密密匝匝的碎片空间中穿梭。
锋锐的发丝将他飘逸的白袍切割成碎块,身体,手臂,包括那张俊美的面孔上都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被他抱在怀里的桃桃没有被伤到。
他的血沿着颈侧滴到她脸颊,滚烫,鲜活,和他的人是两个完全的极端。
桃桃抿着唇,似乎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改成了另外两个字:屁话。
她轻声呢喃:别想让我丢下你离开。
她翻开手中的小册子,试图找到耄耋的弱点。
生存录上说,衰老之魔的头发很坚韧,火烧不穿,一般的刀刃也切不断。
南宫尘蕴灵力于木剑内,只与头发对斩了几剑,木剑就断裂了,想要用蛮力破开这发丝之阵几乎是不可能的。
同时,头发又可以很柔软,能沿着人的鼻孔、嘴巴钻进人的体内去吸收生命力。
世上万物都有弱点,如若衰老之魔的白发既坚韧又柔软,那么一定在其他地方有致命的弱点。
否则岂不是太逆天了?
在南宫尘躲避发丝的空隙,桃桃观察那莲台上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