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差点把牙咬碎:把骨偶还给我,我可以自己走了。
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南宫尘冷淡地挑眉。
他转身离开树荫,走到太阳下。
这下,光芒更加剧烈,桃桃连脑袋都被迫缩进他的袍子里了。
透过领口,只能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眼眸。
桃桃瞪了他一会儿:喂,你该不会是在吃慧觉和李修胤的醋吧?
南宫尘没有吭声。
桃桃又问:还是在吃我那素未谋面的、生前的
闭上你的嘴。他冷漠道。
桃桃不是能轻易被威胁闭嘴的人,她掐他的胸口:小气的邪祟,到底有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啊?想给我当小三,还不准我提原配,这么霸道,你不如去
南宫尘将衣领拉开一道缝隙,烈日射进来。
桃桃瞬间变成鹌鹑,一个屁都不敢多放了。
慧觉和李修胤识趣地走在最后。
慧觉一副见怪不怪的老成模样:没有见过吧?
李修胤嗯了一声。
我倒见过很多次。和尚和李修胤分享自己的悲惨遭遇,从前在蛮荒狱,他和现在一样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可每次她陪我去逛奴隶市集不带他,回来后,都像要把我生吃了。
夜里,四人找了一处荒芜的道观留宿。
道观荒凉多年,早已没了人烟。
慧觉和李修胤捡了干柴在院里烧火取暖。
日薄西山。
桃桃终于能从南宫尘袍子里出来了。
她回到骨偶身上,发誓以后无论多累都要自己走路。
在他身上挂了一天,听着他怦然的心跳,被他的体温和味道包裹,她脸红了一路,也胡思乱想了一路。
道观杂草丛生,断壁残垣上开满不知名的野花。
南宫尘站在开满白花的残破围墙前,视线落在满墙杂花上
这是四照花,一种人间罕见的灵物。李修胤说,采撷一朵带在身上,可幻化出四时日光,用以照亮。
桃桃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既然是人间少有的灵物,你怎么会认得?
李修胤狭长的眼中蕴染上一抹冷色,眼睑垂落。
他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桃桃莫名其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嘟囔:怪脾气。
南宫尘还在看那四照花。
桃桃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她眯起眼:明早要继续赶路,你该不会想采一朵花戴在身上,用来照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