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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凉, 握着她的指尖像极了一块冰, 缓解了她的闷热与焦躁。

    他没有再说话, 也没有再靠近她,只是与她交缠的指尖一刻都没有松开。

    直到雨云退去,暴雨骤歇,天边爬上灿烂曙光, 他才侧过眼眸凝视着她:我记住了, 你心里有我。

    天蒙蒙亮, 被雨打湿的草叶上沾了泥土的味道。

    那对男女披上衣裳离开。

    在外淋了一夜雨的慧觉和李修胤回来了。

    他们浑身都被暴雨打湿, 看向桃桃和南宫尘的目光有些古怪。

    桃桃脸红红的,在看到慧觉精光烁烁的眼神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忙解释:不不不昨晚那不是我们

    既然浑身湿透, 就说明没有走远去找遮蔽物。

    那昨晚观里的声音他们想必也听见了。

    慧觉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再说了的表情。

    桃桃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眼前灰扑扑的三清像上。

    尤其当她走到门口,闻到雨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淫.靡味道, 更是让她想要晕厥当场。

    总之, 是哪怕跳进汹涌的江水里都洗不清的程度。

    雨过天晴, 四人继续赶路。

    桃桃虽然想死, 但她离开破观前还是剥开南宫尘的衣领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 确认没有变糟才上路。

    这一路, 山峦叠嶂, 河流远阔。

    谁都没有再提那晚的事。

    多数时候, 慧觉和李修胤慢慢走在最后,月蕊雉落在桃桃肩膀。

    她一路东张西望,看山看水,看天空飞过的鸟。

    天下太平,深山已无妖。

    在深山里,生着一株罕见的凤指桃木。

    南宫尘折下一根树干。

    到了静谧的深夜,他坐在如盖的树荫里,指腹抵着匕首,一刀刀削去树皮。

    无人的月下,他的背影有些孤独,尤其当惨白的月色落在那白袍之上,桃桃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她坐到他身边。

    他动作顿住,但只是一刹。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与她说话。

    在他手下,满地碎屑,一把木剑逐渐成形,他吹去剑身上木头的残屑,递给桃桃。

    桃桃:给我的?

    那些年在蛮荒狱,她教他剑法,两人以木枝对剑。

    桃桃总觉得不顺手,曾嘟囔过,要是有一把好用的剑就好了。

    凤指桃木生来带有辟邪的力量,给你护身。

    前些天路过一座城池,桃桃在集市上买了一条剑套,但没有适合的剑,剑套一直空着。

    南宫尘将木剑插进她身上的剑套里:我叫它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