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尽管在文人听来是玩笑,百姓们却最喜欢这样的故事,因此随着上巳宴的消息,这榜下捉婿的话也沸沸扬扬传了一个来月。
至于有没有赶考的举子真的动了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可“榜”下捉婿,“榜”下捉婿,首先也要有“榜”才成,三月三这榜还不出来,又捉得什么。
举子们多是心焦不已,好多人都没了玩乐的心思,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当然,也有笃定自己榜上有名的,以及心大不把一次科举当回事儿的,这一日仍是有许多人去了西苑游玩并留下诗作。
有这样的热闹事,又怎么少得了寿哥的身影。
自然的,沈瑞、何泰之是想安静呆在家里等风波过去不成了,统统被寿哥喊来了西苑。
他们却不是在岸上与众举子一同吟诗作对,而是在一艘画舫上,看河岸边的热闹。
寿哥没单独招了沈瑞说话,却也冲他挤眉弄眼的笑道一句,“文章不错。”
有了这句话,沈瑞和何泰之都踏实下来。
何泰之这几日本是忧心青篆被封的事情,整个人都怏怏的,也无心玩乐,听寿哥这样一句,便知沈家无事甚至沈瑞有好事!这一踏实,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他那眼神儿都透出欢喜来,立时吆喝要好吃好玩的。
寿哥越发喜欢他这飒落性子,挤眉弄眼笑道:“泰哥儿,你瞧那边画舫上没,今儿好几位公主要选女婿、孙女婿的,朕看你年岁正当,还没定亲吧?你下去作两首诗来,一准儿中选!”
何泰之龇牙咧嘴做个了鬼脸,道:“贵人们选的是进士呐,我还差得远,且得三年。”
寿哥哈哈大笑,道:“那便等你三年,到时候朕为你保媒。”
若是旁人,怕不立刻就叩头谢主隆恩了,偏何泰之立刻苦了一张脸,愁眉苦脸道:“可别介,您张口必是贵女,我这脾性供不得菩萨,得寻个老实听话的婆娘……”
众人听了登时哄堂大笑,寿哥更是笑得打跌。
沈瑞抬手轻轻抽了何泰之后脑一记,笑骂道:“净浑说。”
何泰之见众人笑他却也不恼,搔搔鼻子也跟着笑。
一时酒菜上来,众人推杯换盏,寿哥还同人模像样划起拳来,登时满席热闹。
张会同沈瑞坐在了一处,两人各饮了一盅,才低声交谈起来。
青篆事发时,张会人在京卫武学,倒是杜老八极快的赶来了沈府,表示一切听沈瑞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