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起酿酒来,利润还是差多了。
一些作坊收山果酿酒,这果子酒虽没有粮食酒劲道足,却别有一番味道,尤其在粮食匮乏的如今,官府是不许粮食酿酒的。果子酒就是成本更为低廉的替代品。
颜神镇的琉璃作坊出产了各种五彩琉璃坛、琉璃瓶,那上等的果子酒拿琉璃器这么一装,是好看又显得金贵。
如此卖到京中贵人府邸,一小坛就是几两十几两银子的利。
若卖出海外,那更是上百两都有的。
便是下等酒,皮囊一装,也能卖到西北或是辽东去鞑子嗜酒,是不挑什么的。
自然也不乏有人看中了这果子酒的商机,延绥马市那边开始推行“代理商”制度,棉布代理不好拿下,果子酒的代理总能抢上一份的。
有市场需求,这边山东自然就有更多人乐意包山种果树。
沈瑞又同林富“商量”出挖池取卤晒盐法,改良了从前的“溜井”取卤法。
大晒盐池一次可晒盐一二千斤,小盐池一次亦可得五六百斤,日头足时,一二日可得。
比之煎盐法成本低、省工时,且产量高得多,也就迅速在山东各盐场推广开来。
便是布引、酒引再多,也不及盐引吸引力大。
当产盐量逐步走高时,越来越多的商贾汇聚延绥,大量买田置地,雇人耕种,重启商屯,以图获就近用粮食得盐引。
朝廷并没有松口许诺盐引,但边关的粮饷已是不用发愁了。
延绥边关彻底的热闹起来,延绥马市入冬前最后一次交易量已远超辽东马市。
于是年底时,重提“开中法”并坐镇延绥马市的杨一清得了皇上褒奖和重赏。
张永也被皇上调去延绥暂领镇守太监一职。
这个年节,因着皇上高兴,京中上下都是欢欢喜喜的。
不料,正月十五上元灯节,宫中突然失火。
却是宁王所进花灯奇巧,附着柱璧,辉煌如昼,遂布置于乾清宫,是夜不知是否小内侍失手,引燃了宫室。
好在救火及时,只烧毁了皇上日常所在乾清宫东侧小殿弘德殿。
沈瑞收着信报之时,沈家上下正自欢喜杨恬终于被查出喜脉。
杨恬是喜极而泣,这几年来多少的惶恐多少委屈都化成泪珠儿滚滚而下。
徐氏也是红了眼眶,揽着杨恬轻声安慰,心中不住念佛,口中吩咐着阖府上下都赏三个月的月钱,更是让悄悄的往各处年节时设立的粥棚舍米,为孩儿积福。
沈瑞也觉惊喜来得太突然些,这嘴咧开了就怎样也合不拢,原是想着立马书信一封送进京给杨廷和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