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颐点点头:“我们太太病了,找了两个大夫,吃了几副药也没见好转。想来求嫂子,拿哥哥拜贴去请陈太医给我们太太看看去。”
陈太医与曹家几代的交情,但与觉罗家没走动过,曹颐也不好贸然去请他,只得来哥哥这边求助。
初瑜忙吩咐喜云出去找管家拿着曹颙名帖相请陈太医,又问:“亲家太太怎么病的?那几个大夫都说什么了?”
曹颐皱眉回道:“我家太太一向身子硬朗,前几日出去上香,怕是山上风大吹到了,回来说有些个头疼,后半夜泄了两回,身子就有些虚。次日微有些发热,又添了咳逆呕吐,直说嘴苦。找大夫来瞧,就只说是风寒,抓药吃了,也未见大好,只稍稳当些,但时不时的还是又泄又吐。因此我有些信不着那起子大夫,便想着请陈太医。”
初瑜关切道:“老人家这般折腾不得的,家里还有些人参药材,且拿些个回去,便什么都吃不下,也熬了参汤顶着。再要什么就打发个人来说,何必自己跑来。你既忙我也不留你,只是你自个儿也注意着身子,别累到了叫这边惦记。”
曹颐无暇客气,点点头谢过,跟着紫晶去取了几支参回去。
待派去请陈太医的管事回来,初瑜传他到前厅问道:“可跟着一道去了觉罗府?老太医怎么说?”
那管事回道:“老太医说也是风寒,又吃了些性凉的吃食所致。说是前面两位大夫的药猛了些,他开了一副温补的药,并交代了些个饮食事宜。”
初瑜心里有底了,便交代他每日都去觉罗家探问,回来禀告,便打发了他去。
晚上曹颙回来,初瑜把这事跟他说了。曹颙想那老人家也是五六十岁年纪,刚一换季的时候难免染病,只是这病症未免折腾人,不止她自己难受,怕也忙坏了曹颐,因此又问初瑜,曹颐瞧着怎样。
初瑜道:“瞧她只是急,略带了些疲态,倒没显出旁的来。已是嘱咐她注意自个儿身子了,又交代了人每日里去觉罗府探问,有什么事及时回禀。”说到这里,想到枇杷来:“今儿忙乱中,倒忘记了那些枇杷。明儿再准备些其他补药食材,我同紫晶姐姐过去探病!”
曹颙点了点头,又向初瑜说了,虽然现下天气干热,但是吃食上也别贪凉,初瑜笑着应了。
过了几日,觉罗太太病症减轻,身体渐渐好转,众人才放下心来。曹颙与初瑜又备了东西,去探望一遭。
到了四月中旬,仍然是无雨,各县开始有旱情报了上来。
户部的气氛又紧张起来,因为圣旨明发,言道大旱,或是“政事未尽合宜”,或“用人未能允当”,命内阁大学士会同九卿彻查大小官员,看是否有“暗结党援”、“残忍之人”尚居职位;催促刑部清查监狱,看是否有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