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见塞什图额上有块疤痕,还仔细的多看了两眼,以为是军中较力的时候留下的,并没有太过在意。
塞什图却是被看的满脸通红,寻思着曹寅要是开口发问,该如何支吾过去。
待见曹寅并没有询问,他方暗暗松了口气,却正好看到平郡王讷尔苏促狭的瞧着他笑,不禁有些不平起来。
这个王爷连襟太不厚道,自家府里美妾丫头不说,庶子也生了好几个。只因向来说得好听,将福晋哄得团团转,日子过得甚是自在和美。自己这边,不过是酒后失德,却闹到妻子娘家人面前,弄出后面的事事非非来。
不过,说起来,他也不占理。虽然晓得大舅子孝顺,未必会在亲长面前提起旧事,但他望向曹颙的目光仍带了一丝恳求。
曹颙注意到塞什图的目光,一时没明白用意,直到见他摸了额上疤痕,才猜测出其用意,趁着曹寅没注意,微微的点了点头。
兰院是内宅主院,李氏便在这边安置。屋子里的器具物什。早就准备好的,窗明几净,看着很是齐整。因长期不住人的缘故,这边屋子原本有些潮气,用木炭熏了几日,如今方好些。
初瑜带人回梧桐苑梳洗去了。李氏梳洗罢,打奶子许氏手中接了大孙子,笑呵呵的哄着。她的心里,对媳妇不禁生出几分嗔怪来。
这些日子下来,同船而行,李氏瞧着,初瑜待五儿比天佑更亲厚。
虽说五儿身世可怜,又是乖巧伶俐惹人疼的,身为嫂子多疼些,也是有的;但毕竟天佑这边也小些。怎么放开手,都托奶子照看。
李氏思量着,用不用同媳妇儿说下此事。随后想起五儿往后是要留在京城跟着嫡母过的,就算初瑜多疼些,也不过这几个月罢了。她亲了孙子一口,将此事搁在一边。
却说初瑜回了梧桐苑,这边看房子的喜雨、喜雪两个齐齐来给主子请安。
见了两人,初瑜一愣,才想起自己竟然疏忽了。
喜雨、喜雪两个,都比初瑜年长,陪嫁过来时已经十七、八岁,如今三年过去,都是将二十。搁在其他府里,该放出去配人了,因曹家京城府里没主子,没有提及此事,便耽搁下来。
瞧着喜雨容貌照前两年越发艳丽,初瑜不禁有些心虚。虽然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几个丫头大了,不好耽搁她们的婚嫁,但是若是公公婆婆晓得,会不会当自己是妒妇,容不下来的。婆婆去年去沂州,瞧见珠儿、翠儿不在屋子里侍候了,还特意问过几句。
成亲三年,丈夫这边一个屋里人没置,初瑜自然是愿意的。小两口两个过日子,哪里好插进别人去?但是如今同公公婆婆一同进京,她却是有些忐忑不安。长房只有曹颙一个男丁,作为儿子,也有娶妻纳妾,繁衍子嗣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