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她的帖子丫鬟小喜张罗的,韩江氏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是丝毫没有举筷之意。
别的时候还好说,忙着生意,也想不起别的;这逢年过节的时候,却是难免有所触动,想起父母亲人。
韩江氏犹豫了一下,叫小喜取了笔墨过来。
江家有个旁支所出的江五,论起来是韩江氏的族兄,前两年病故了,留下个寡妇拉扯两个儿子。
韩江氏骨子里。是怜贫惜弱之人,见不到女人受苦。加上江五嫂是个老实本分人,这几年来,她就多有帮衬,即便迁居京城,也给那边送过些银子。
江五嫂的次子,今年四岁,若是抱来做养子……
韩江氏想着,已经是铺开纸笔,提笔给一位族叔写信。
写了几行,她却是止了笔,叹了口气,将信撕掉,扔进纸桶里。
即便江五嫂是个老实人,谁能保证她的孩子,就能长成良善之辈?
若是以后江家打开嗣子的旗号,来算计她,那她不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
其实,她的心里,对于那些江氏族人,真没什么敬意与感情。那些人联合起来,想要分她家产之事,她记忆犹新。
若不是有程家做倚仗,估计她早已被那些人生吞活剥。
还是等到开市,去“人市”看看,韩江氏心里拿了主意。
曹府这边,大家兴致本不高,加上为避痘的缘故,府里不能动煎炒,连吃食上,也减色不少。
这顿年夜饭,却是吃的众人意兴阑珊,早早就散了。
曹颙与初瑜两个怕榕院那边冷清伤怀,早早的就预备了妞妞喜欢吃的点心送过去。
因夜深了,曹颙去有些不便利,就由初瑜过去溜达一圈,陪着说了会儿话。
曹颙则是送了兆佳氏回东府,在东府那边与曹颂说了几句家务。
说积福也好,说买个好名声也好,这庄子的田租是不能太过的。每个地界,都有每个地界的章程,少收租子得罪邻里地主,多收则要被人撮脊梁骨了。
曹颂不是傻子,自然晓得京城这边人家,最重视脸面。
要是这落下个“吝啬”、“贪财”的名声,那往后就要成为别人的笑资。
因此,听哥哥说起这个,曹颂忙不跌点头应是。
除了租子,就是东府避痘之事儿。虽说曹颂兄弟几个种过痘,但是还有天护与其他女眷,是没有出过花的,要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