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伊都立倒是有些同情起侄子来。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再到曹颙面前探探底儿,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韩江氏是他的禁脔,也省得你贸贸然的得罪人。”
提及杨氏,仕云却是想起那日银楼里的情景,不由得面红心跳。
虽没有长着狐狸毛,但杨氏就是个妖精,要人命的妖精。
甜糯的声音,诱人的香气,柔软的身体,谁会受得了那个,就是他,也是好一番挣扎,才逃脱出来。
幸好他记得人伦大防,心里又有了别个女子,要不然的话,怕也要沉沦欲海,犯下罪孽了。
人与人是不同的,虽然都是美貌女子,又都没了丈夫,但是杨氏轻浮似水,韩江氏却像一块冷玉。
两相对比,倒是越发映衬出韩江氏的高洁。
伊都立见仕云不言语,转过头来看他,却是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好笑,道:“就这点出息,提个女人就这样,那到了女人跟前,不是要瘫了?”
说着,他却是来了兴致,勒住马缰,回头叫来一个长随,吩咐了两句,不过是带着侄儿出去应酬吃酒,晚些回府什么的。
仕云在旁,不由心动,犹疑了一下,道:“叔叔,咱们这是往曹府去?”
伊都立见了,不禁摇头,笑道:“这孩子是被迷傻了不成?曹颙又不是韩寡妇的爹,你还想要去拜见老丈人不成?走,叔叔带你去寻个好地方吃酒去?”
见伊都立笑得诡异,仕云抓了抓头发,低声道:“叔叔,这朝廷可是有律例……”
伊都立横了他一眼道:“快跟过来,啰嗦什么?瞧着你叔叔像傻子么,还会去钻前门胡同去不成?海子边上,新开了几家淮阳菜馆,滋味儿最是正宗,正想着好生‘品品’去,今儿却是便宜了你这个傻小子……”
不提伊都立兴致勃勃的带着侄儿去海子边吃酒,曹颙从衙门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淳郡王府。
上次,还是十五来过一遭。
这半个多月,因忙的事情多,他还是头一次来。
七阿哥已经从礼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更衣出来相见。
见曹颙脸上一派从容,七阿哥挑了挑眉,问道:“想到解决的法子了?”
曹颙点点头,道:“千言万言,不如一默。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以静制动,眼界就宽了。”
七阿哥颇为意外,打量了曹颙几眼,道:“难为你想得开,不争这口闲气。原还担心你的性子,吃软不吃硬,顺毛驴的脾气,这次要跟老九撕破脸。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赢了,也是输了,怕是对你前程有碍,得不偿失。”
曹颙自是晓得他话中所指。
九阿哥是皇子,就算他再无礼、再猖狂,皇子的身份也是毋庸置疑的。
曹颙要是有胆量与皇子抗衡,那不是刚直不阿,那是藐视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