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是老话儿。
曹颙皇孙女婿的身份且不说,就说他任内务府总管三月就筹集千万两银子,解了皇上燃眉之急,这功劳还未奖赏,脸上就明晃晃的挨了这个,这叫什么事儿?
要是皇上不为其做主,那不是叫其他臣僚齿冷心寒?
待九阿哥听得风声,晓得曹颙在府里“养伤”,心知不对,细问阿灵阿时,才晓得另有隐情。
“混账东西,竟然敢陷害爷!”九阿哥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立时就往宫里去,寻康熙说个清楚。
却是被八阿哥给拦住,道:“不管是不是你动的手,曹颙有伤不假,如今你到了御前,还能占了便宜不成?九弟,方家由他去吧。皇阿玛这是顾及你的脸面,才只拿了方家做法,算是给曹家父子一个交代。怕过些日子,你这边的责罚还要下来,不管怎样,先忍忍。”
“不对啊,八哥……”九阿哥脸上愤愤:“曹颙那小王八羔子,哪里受伤了,可是好好的从我面前溜达过去的……”
“果真……”八阿哥颇为意外。
九阿哥跺脚道:“我还能蒙八哥不成?当时我是气恼得紧,但是身上没有带刀与匕首,方百魁又是个商人。当时只有善铎身边有刀,还沾了他的血,我嫌污秽还来不及,怎么会捡起来使?曹颙的伤,是他自己个儿加的,为了在皇阿玛面前污蔑我!王八羔子,欺人太甚……我要找皇阿玛说清楚,他们这是欺君之罪……”
“慢着……”八阿哥再次伸手拦住,皱眉道:“曹寅父子向来谨慎,怎么可能会这般授人以柄?或许还有其他隐情,也备不住。毕竟是皇阿玛私下召见,除了小十六,并无他人在场,也不晓得他们父子是怎么说的。九弟贸贸然去了,再引起皇阿玛的怒气,却是得不偿失。”
九阿哥恼得不行,使劲往椅子里一坐,拍着椅子把手道:“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就受了这口鸟气不成?八哥,这方家要是捞不出来,弟弟我不单单是里子面子都没了,这几百万两银子的窟窿,怕也要落到弟弟身上。这几年攒的银子,怕都要吐出来。”
“破财消灾,皇阿玛那边正缺银子,才会这般看重曹家。九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是要你等上十年,水满则溢,曹家还能老风光不成?”说到这里,八阿哥想了想,道:“我那里还有一笔银子,是年羹尧年前使人送来的。搁着也是搁着,九弟要是手紧,先拿去用。”
九阿哥摆摆手,道:“不至于,还能倾家荡产不成?不过是想想法子,看看哪里能再划落些银子罢了……”
西城,曹府,内院,西北角。
曹颙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一直张罗给孩子们修建游乐场,却是始终不得空,这几日却是正好闲暇,他就将这心事了了。
选的地址,是花园一角。
如今已经安置好的有木马、滑梯、跷跷板、秋千、鞍马,还有个单门的足球门。秋千与滑梯都是铁的,不过把手处全部抱了厚厚的粗布,就是预防孩子们有个磕碰的。
原本曹颙还想要弄单双杠、高低杠的,草图给初瑜看过,却引起初瑜的担心。怕孩子们小,淘气起来不晓得轻重,再掉下来,所以那两个就被曹颙给都否定了。
实在是地方不够大,要不然,他还真有个修个足球场的冲动。想着领着儿子们踢足球,也是很惬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