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说着话,就有丫鬟来报,道是客人已经到了。
曹颙起身,去前院相迎。初瑜送丈夫到门口,便又回了屋子。
到了前院,伊都立正好携杨氏进门。曹颙同两人见过,叫人引杨氏去内院,自己则陪伊都立到客厅来。
虽说两人方才在衙门里还见着,但是现下伊都立却仍是有模有样的送上礼物来,两匣绝版老书、两盆宝石盆景、还有两对活兔。
“这却是劳烦大人破费了,都不是外人,还闹这些虚礼做甚?”曹颙见了,看出价值不菲,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伊都立笑着挑挑眉,道:“除了那两对兔子,其他都是家里的老东西,家父早年收集的,搁着也是搁着,孚若不要嫌弃年头久,有陈腐味就好。”
听说是大学士遗物,曹颙不赞成的摇摇头,道:“既是令尊生前所爱,大人怎么轻易出手,还是收回去,心里领了就是。”
伊都立摇摇头,道:“这些东西多着,又不是一件两件,孚若心里不必忌讳。先父顶爱的,早都随着下葬了。因我这些年,鲜少到这边来,所以这些东西多在库房收着,堆了厚厚的灰。这借个由子,让它们得以重见天日,也算是它们的福气。孚若再说,却是真外道了。”
曹颙见他如此说,便不多推辞,打开那两匣老书看了,道:“却是好东西,只是送我有些糟蹋了。你也晓得我,平时虽看些杂书,在学问上却是没进项的。”
“杨氏做的礼单,虽说有些不合规矩,却也是用了几分心思。”伊都立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要带她过来,她想必也欢喜不已。跟了我,进了大宅子,她这几年也颇为委屈。虽说僧格额娘还算好相处,毕竟有规矩礼数束着,她也不容易。”
这却是伊都立的家事,曹颙也不好多嘴,便安静的听了。
就听伊都立继续说道:“如今闺女又叫僧格额娘接去了,杨氏这边不晓得哭了多久,也怪可怜的,我便想着成全成全她旧日心愿。这人呢,得交往,才能有感情。就算郑家兄妹现下不愿认她,等两下里走动走动,毕竟是血浓于水,总有手足相亲一日。”
人与人,有了交往,生出的未必是感情,或许是宿怨。
曹颙这几日,也在琢磨,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到底是何人。
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张罗这个,总是能追根溯源才是。
伊都立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还不见曹颙说话,不由有些着恼,皱眉道:“孚若,你就不愿帮把手?你是郑家兄妹的恩人,说句话,却是比我较十分劲还好使。”
曹颙见他旧话重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觉得头疼。
他稍加思量,道:“大人,不是小侄不愿为大人分忧,只是毕竟是郑虎家事,我不好说话,再说,现下也实在没有心思顾及这个。”
见曹颙说的郑重,伊都立才察觉不对来,道:“是了,刚才进府,瞧着几位管事神色都有些不对,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