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得,那人定是曹颙不能随心所欲之人,是晓得了是仇家,也不能下手的,否则就是倾族之祸。
除了皇子皇孙,还有谁能让庄先生有这么大的顾虑?
曹颙与伊都立正说着话,就见曹方疾步进来,禀告道:“大爷,魏爷回来了,七王爷也跟着到了,已经在大门外下马。”
曹颙听了,忙同伊都立两个,亲自迎了出去。
自打前儿下午出京,七阿哥也是心急如焚,但是随行的有两个老太医,马跑不起来,他就让人随着太医押后,自己同魏黑两个先行一步。
三百多里路,用了两日功夫就到。
见曹颙虽面容清减、双眼赤红,带着几分羞愧,但是并无哀痛之意,七阿哥这提了一路的心,才算放下。
“初瑜如何?”七阿哥同伊都立见过,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已经醒了,刚才吃了药睡下。”曹颙应着,带了几分羞愧:“都是因小婿的缘故,累及初瑜至此,害得岳父跟着担忧。”
七阿哥看着曹颙,脸上看不出喜怒。
伊都立颇为识趣,晓得他们翁婿有话要说,借口衙门有事,告辞离去。
七阿哥没有什么责备的话,只是看着曹颙的眼神有些犹疑。
到底是担心女儿,即便晓得初瑜睡着,七阿哥还是去了内院,到初瑜床边看过,心里才算踏实下来。
一路上风尘仆仆,直到梳洗更衣完,七阿哥才出来见曹颙。
可怜天下父母心,曹颙也是为人父之人,自是晓得七阿哥的心情。七阿哥是真心疼爱长女,才不惜以皇子之尊,主动与曹家结亲。没想到不过数年功夫,宝贝女儿就险些丧命。
“树大招风!”七阿哥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当初只觉得你性子老成稳重,品性端良。初瑜跟了你,定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曹颙道:“谁会想到,你如今竟站在风口浪尖上……”
曹颙低着头,心里也是羞愧不已。
自己算不算是白活了?口口声声说为了这个家,熬得多辛苦似的。却是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不是废物是什么?
“日后,你有何打算?”七阿哥看着曹颙,问道:“是帮着皇阿玛继续赚银子,还是要找出幕后算计你之人,报仇雪恨?”
曹颙闻言,已经是变了脸色,眼里的恨意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