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济南遇险,那还是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刚被“二废”,弘皙身为人子,正是避讳的时候,怎么会没头没脑的跨省涉及曹颙。
或许,弘皙是螳螂捕蝉中的那个“螳螂”,让黄雀给利用了。
见曹颙并不应答,七阿哥皱眉道:“有时候,传言未必全都可信。二阿哥,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弘皙虽然傲慢些,但是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我并不是要你忍气吞声,而是怕你沉不住气,使事情进入僵局。阿灵阿与揆叙,皇阿玛能随便处置,你却不好掺和进去,否则平白结怨两家子弟。”
“若不是老天保佑,初瑜她这次……对方再来一次,我遭遇凶险,那他们娘几个如何?”曹颙叹了口气,道:“岳父大人,就算想要小婿性命的是皇上,小婿也要心里清楚。即便没有‘挡车之力’,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七阿哥还要再劝,曹颙起身道:“岳父远道而来,也该饿了,还是先叫人开席吧。”
少一时,席面送上来。
曹颙亲自把盏。给七阿哥倒酒。七阿哥神色复杂的看着曹颙,默默的吃着。他本不是多话之人,劝了曹颙两遭,见曹颙坚持己见,便不再多言。
曹颙陪着七阿哥用过饭,惦记初瑜那边,便请七阿哥先休息。临出门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对七阿哥道:“岳父大人,即便皇上再疼弘皙阿哥,也不会立之为储君,否则的话,也不会将太子党众人从朝廷与地方上铲除干净。岳父小心了半辈子,还是不要被殃及才好。”说完,他躬了躬身,转身出去。
回到西院,这边已经掌灯。
初瑜已经醒了,叶嬷嬷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端着碗粥,用调羹喂她。
见曹颙回来,叶嬷嬷起身将粥碗递给曹颙。
“阿玛……来了?”初瑜轻声问道。
“嗯,刚吃了饭,现下歇了。”曹颙一边喂着妻子,一边开口说道。
“都是我不好……”初瑜的脸上添了羞愧之色。
“说什么呢,你要是这么说,我岂不是该自杀谢罪?”曹颙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道:“少说两句,养足精神,省得明儿岳父见了心疼。”
初瑜轻轻的点了点头,喝了粥与药后,又阖眼睡去。
曹颙和衣躺在妻子身边,也跟着沉沉睡去……
京畿,南石槽,圣驾行在。
十五阿哥看着十六阿哥,不由觉得有些头疼,他掏出怀表瞅了两眼,已经亥初(晚上九点)。
“十六弟,你还不回去,小心弟妹要使人来找了。明儿还要早起,十六弟赶紧回去安置吧。”十五阿哥道。
虽说还不到端午,但是十六阿哥已经拿了折扇,一边摇着,一边看着十五阿哥,道:“哥,咱们是同胞手足,不比旁人。你就跟弟弟交交底儿,你到底是想帮十四哥,还是想帮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