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今儿被宝雅接去了,天佑与恒生不得见,所以才这么发问。
听他提及天慧,李氏对曹颙道:“是了,媳妇病着,哪里有空照看天慧。还是打发人将天慧送这边来吧。”
曹颙看着李氏带着乏意,眼前还有两个小萝卜头,犹豫一下,道:“母亲,您这一路也劳乏了,也得好生休养两日,别再病了,要不然我们做儿女的如何能心安?”
李氏摇摇头,道:“没事,前两日赶路很急,前儿碰到王府管事,已经放缓了行程,没那么累。”
曹颙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李氏便撵他回去照顾媳妇。
曹颙折返回园子时,弘倬站在院子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姐夫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与人结下生死仇怨?”弘倬挺着脖子,脸上带着不满,大着嗓门问道。
“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做什么差事,小舅子不晓得么?年后忙着内务府、招投标,这两个月就在这边修缮行宫。”曹颙见他这般,心里也不恼,只是想着七阿哥之前的话,带着几分烦躁。
说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因私结怨的机会。
除了刚上京时的贵山,是跟差事什么的无关,只是义气之争;其他时候,多少办差的时候得罪的人。
自己费心劳神的,不过是想过太平日子罢了。
可这算什么太平日子?除了应对高高在上、手持生杀大权的康熙外,还要提防暗箭。更可恨的是,康熙那边反复无常,丝毫不顾及下边人的感受。
唯我独尊,就是帝王。
见曹颙不卑不亢,也不解释,弘倬不由皱眉,道:“单姐夫当差了?阿玛也当差,哥哥也当差,我年底也要进部里,怎不见别人像姐夫这样?去年姐夫重伤,养了几个月,使得阿玛与额娘都跟着担心,生怕姐夫熬不过去,姐姐成了……这才隔了多暂功夫,又连累姐姐至此……”
弘倬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已经对曹颙怒目而视。
岂止是弘倬质问,连曹颙自己个儿,心里也问了自己个儿多遭。
自己不求闻达显贵,只求个太平,不算什么奢望吧?瞧着别家的纨绔做的也挺欢实的。
只是他羡慕归羡慕,但是作为曹家未来的当家人,曹颙也没有放纵的权利。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弘倬的肩,道:“我也糊涂着,要不你跟姐夫一道琢磨琢磨,姐夫怎么就这么倒霉?”
弘倬正恼着,不耐烦曹颙的亲近,扭了下肩膀。避开曹颙的手,道:“还不是姐夫瞎折腾闹的?当年外放的事就不说了。重回京城这两三年,太仆寺、兵部、内务府姐夫折腾的少了?换做其他人,老老实实的在一个衙门里待着,三年才熬完一任。姐夫这边要是也那样安安分分的,怎么会胡乱得罪人?”
听着弘倬的指控,曹颙真是哭笑不得。
要是他能做主,他宁愿接着做御前侍卫。活少不说,还没人敢得罪,自在悠闲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