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龙同郭氏因背了命案,就落草为寇了?”虽说这故事听着熟悉,里面这对夫妇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想着他们或许就是来刺杀自己与初瑜之人,曹颙实是生不出同情之心。
智然摇了摇头,道:“非也,他们夫妻虽逃亡,但是那庄子不是寻常人的庄子,是安亲王府的产业。地方知县怕事,就按照王府来人安排,将郭氏的老娘抓起来示众。”
接着的故事,依旧是俗套。
许云龙与郭氏得了风声,还是到衙门投案自首了。随即便被关进死牢,只等着秋后问斩。
郭氏之母因自己连累的女儿女婿,虽是从衙门里被放出来,但是一根麻绳上吊死了。
没等秋后问斩,许云龙与郭氏夫妇就都“因急症暴毙”,案子算是了结。
说话间,智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打开来给曹颙看。
虽说只是简单勾勒,但是眉目之间看着还有些眼熟,正是刺杀初瑜的那个“许大嫂”。
“根据戏班子人的口供,这女人口音正是河间一带。那边山匪说起许老大的来历,也只晓得七、八年前夫妻两个,凭着刀剑功夫,霸了山头。”智然缓缓说道:“这样看来,这许家夫妇,有可能就是昔日沧县死牢之人。”
虽说还不能确定幕后黑手是哪位,但是既然查到许氏夫妇的身份,那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
曹颙长吁了口气,对智然道:“这几日我照看内子,多亏小和尚同非磷了。能不畏惧安王府的权势,从死牢里捞人,能做到这个的步的,屈指可数,总算不用再当睁眼瞎。刚才我回别院,并没有见到非磷,莫非他还在衙门?”
智然点点头,道:“非磷先生说了,圣驾到热河后,怕是不好再查,这几日,看能不能多查出些线索。”
自打初瑜十一日被刺至今,已经八日,蒋坚一直在外头跑。就算有事回来禀告曹颙,也是智然或者李卫。
之前,曹颙的全部心思在初瑜身上,并没有想那么多,眼下却觉得有些不对。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非磷状态如何?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智然听了,目光复杂的看了曹颙一眼,道:“像是心中颇为自责,连日来废寝忘食,熬得有些清减。”
曹颙跺跺脚,才发现自己的粗心。
他看了智然一眼,道:“小和尚用了晚饭没有?”见智然点头,他又说道:“那就稍等我片刻,我去探望一下内子,随后咱们到衙门接非磷去……”
热河,大学士府,内宅。
伊都立坐在堂上,脸上有些深沉,他对面站着大管家,大管家身边跪着个仆人打扮的青年男子。
“从头到尾仔细给爷讲一遍,一个字也别拉。”伊都立盯着那仆人,缓缓说道:“说得好,爷有赏;要是有敢隐瞒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