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这事儿?”兆佳氏听了,不由立眉。
红梅说道:“许是奴婢听左了,瞧着那意思。是因绿菊姐姐是太太心爱之人,又是张嬷嬷的亲外孙女,宝姨娘怕是新姨娘不恭顺。”
兆佳氏听了,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冷笑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轮得着她来挑三拣四的?她自己个儿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丫头,只是肚子争气,生了儿子,便作威作福起来了。我呸,不撒泡尿照照,真将自己个儿当个阿物了……”
宝蝶房里,翡翠坐着床边,端了药碗,好生规劝道:“还是宽宽心吧,四爷没几日就要出京了,你就狠心让孩子牵肠挂肚的上路?”
“妹妹,我是怄得慌,心里难受……”宝蝶拉着翡翠的手,哭着说道:“太太自己个儿有四个儿子,五爷还小不算,其他的谁是没成亲先纳了妾的?就是有通房,都没有过了明路。为了防这个,家法都动上了,玉蛛是怎么没的?四爷虽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也管她叫一声‘母亲’,往后出息了还给她赚诰封不是?”
“姐姐多想了,这不是二爷疼兄弟,给求的么?”翡翠撂下药碗,劝道。
宝蝶用帕子擦了泪,脸上带了几分不忿。道:“多想什么啊?还不是怕四爷的亲事越过五爷去?因四爷学问做的好,又在国子监,托人来问话的不是没有。但凡家世好些、姑娘不错的,太太就要寻由子给推了。剩下的,不是招上门女婿,就是家里剩下老姑娘的。为了什么?妹妹看不明白?”
虽不晓得兆佳氏心里到底做何想,但是宝蝶说的这些也是实情。
翡翠听了,只能跟着唏嘘,道:“四爷再怎么说,是儿子,还好些;倒是五姑娘,要是全由着太太做主,往后还不晓得是什么结果。”
“能有什么结果?攀高枝呗。”宝蝶说道:“哎,太太那边,咱们再恼又能如何?我是气四爷这边,不晓得谁是真疼他,还只当太太是好心,欢欢喜喜的等着纳妾。绿菊那姑娘,又是浑身的心眼子,最合太太心意的。往后仗着太太的势,还不晓得要闹出什么花样来。”
“瞅着绿菊还不错呢,姐姐就想开些。”翡翠说道。
“若是个正经人,能跟爷们这样?又是太太房里的,又是爷们身边的……”宝蝶心里有了便宜,还是不喜绿菊。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小丫鬟进来禀告:“姨娘,四爷来了。”
闻言,翡翠已经起身,宝蝶道:“请四爷进来吧。”
曹项进了屋子,给生母与翡翠见了礼。翡翠见他有话要说的模样,便寻了个由子,避了出去。
曹项坐在床边,看看床头的空碗,又看了看宝蝶,道:“姨娘,身子可好些了?”
宝蝶想起翡翠之前的话,也舍不得让儿子多担心,点了点头,道:“姑奶奶家都去了,姑奶奶们可都好?”
“都好,大姐与福晋姐姐都给东西,三姐姐那边说端午要回来,给儿子践行。”曹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