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过节的缘故,加上母亲病情好转,塞什图的心情今日倒是大好。
看着穿戴一新、略施胭脂的妻子,他也觉得赏心悦目,问道:“是二小舅子来接么?我中午从大姐夫那边回来,过去给四小舅子饯行,顺带着接你家来吧?”
“嗯!”曹颐点头应着,笑道:“那就劳烦爷辛苦了。”
待塞什图出了门,曹颂这边也到了。先过喜塔拉氏那边,给亲家太太请了安,随后接了姐姐与外甥一同家去。
曹颐的儿子,小名寿哥,前年五月生的,眼看就要两生日。小家伙眉眼肖似其父,小脸圆圆的,额头鼓鼓的,看着虎头虎脑的。
一到曹家,寿哥就被兆佳氏搂在怀里,稀罕得不行。
“学说话了么?快叫姥姥。”兆佳氏脸上笑开了花,拉着寿哥的小手说道。
寿哥倒是不怕生,但是也不敢胡乱叫人,回头看了眼母亲。见母亲点头。他才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姥姥安!”
“哎,真是姥姥的好外孙。”兆佳氏越发欢喜,连着唤人,将好吃的、好玩的摆了一炕,哄寿哥开心。
除了这些,还有早预备下的小衣服小帽子什么的。
曹颐脸上带着笑,但是并不见亲热,淡淡的说道:“谢二太太费心了。”
听了这称呼,兆佳氏脸上笑容不禁僵住。
虽不指望她能唤一声“父母”,也加了一个“二”在“太太”前,话里话外还是跟长房亲呢,这也委实令人心灰了些……
曹颐是为了给弟弟行回来的,有兆佳氏看着,也跟着不自在。说了几句话,她便寻个由子,拉着曹颂夫妇到了东跨院说话,又叫了曹项与绿菊跟着。
长寿这边,自然也是由奶子抱着,跟着到东院来。
到了东跨院这边,曹颐让带来的丫鬟递给来一个包袱,交给曹项道:“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手头总要富裕些。”
曹项有些不好意思收,道:“二哥、二嫂已经是预备银钱了。”
“兄嫂的是兄嫂的,姐姐的是姐姐的,啰嗦什么?”曹颐将包袱推到他怀里,道。
曹项这才收了,曹颐越过曹项,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绿菊,道:“既成了曹家人,往后就要学着规矩,不可失了分寸。四爷虽小,上头还有我们这些做兄嫂、做姐姐的,容不得他胡闹,可记下了?”
绿菊低着头,恭顺的应了,心里已经跟塞了团棉花似的,堵着胸口难受。
“你比你四爷年长,出门这几年,还要烦你费心侍候。要是侍候的好了,照看得周全,这份恩义,我们大的,心里也会念你的好。日后你有受到委屈的地方,我们也会给你做主。”曹颐见她如此,想起生母来,不禁有些心软,面上也和蔼几分,语调温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