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惠这边,只是听着,并不应答。
如今,府里的开支,用的是曹颂的俸禄与庄子的出息。
兆佳氏这边将银钱把得紧紧的。连给四姐、五儿添新衣的例,都想着要节俭。由每季四套。变成每季两套。府中下人的,难得有回赏赐,也多是用旧衣旧裳了事。
曹颙这边,也住到城外,等着旨意下来。看是否前往热河,还是继续在京。
因海淀这边有畅春园,所以海淀到东直门中间都是青石板的官道。许是有了年限。有的地方已经残破,如今正有役夫修路,还有在工部官员跟着。
曹颙之前出入京城,前往京畿各处世,瞅着这架势,就觉得有些奇怪。
今年,京畿大旱,就算工部有余银,也该想着开渠休整水路才对。北方少雨,十年里要旱五、六年。要是水渠畅通,增加灌溉,于国于民有利。
待问清楚,曹颙实不知说什么好了。
工部正有大工程,其实也不能说是工部。是直隶总督赵弘燮奏请的功臣,在直隶境内搭桥垫道。
这个境内,实际上就是京城到热河的官道,外加上畅春园到东直门这条路。
事情的起因,只因今年圣驾赴热河时,途中曾过问了道路之事。
至于工部派人跟着,名义上是“与向道官员等共同监看搭桥垫道,不但钱粮不致糜费,而夫役亦均沾实惠”,其实不过是这笔大工程,油水丰厚。伸手捞一把罢了。
曹颙这边,想着十六阿哥清查内务府蠹虫之事也是不了了之。在看着京城官场的情景,心里也只有叹气的份。
虽说还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但是官场上乌烟瘴气,就算是性子高洁之人,为求自保,也就与光同尘。
就在等待热河圣旨中,曹颙迎来的他的二十三岁生日。
早起,曹颙刚睁开眼睛,便见初瑜穿戴一新,边上天佑、恒生、天慧一溜排开。三个小家伙也都跟初瑜似的,穿戴一新,看着甚是喜气。
将曹颙起身,初瑜忙拍了拍天佑。
天佑牵头,兄妹三人齐齐跪下,道:“孩儿祝父亲(阿爹)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着,已经俯地叩首。
曹颙听了,心里也是熨贴,忙起身,招呼孩子们起来。
初瑜已经捧来新衣,湖蓝色的长袍,月白色的马褂,服侍着曹颙换上。
雨不用求了,京畿也看过了,曹颙难得休沐,不用往衙门里去。
喜彩已经带着天佑他们出去等着,曹颙笑着对初瑜道:“不是说不张罗了,还折腾他们起来?”
“我跟太太说了,但是孩子们嚷着要来。”初瑜笑着说道。
“孩子们要来?那吉祥话谁教的,怪顺溜的?”曹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