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并没有老实的坐在前厅,而是踱步出来,站在院子里的鱼缸前,抓了边上一把鱼饵喂食,看着甚是悠闲自在。
见曹颙过来,十四阿哥转过身子,笑着招呼道:“爷冒昧过来,没扰了你的兴致吧?”说到这里,挑了挑眉。道:“听说你家近日来了客,这是招待贵客?”
曹颙上前见了礼,而后方道:“是江宁故交,初到京城,所以在这边置了一桌席面。”
十四阿哥脸上红扑扑的,身上带着几分酒气,笑着说道:“这富丰堂还罢了,也有好过他们家的地方。那庆喜班,却是京城戏班的翘楚,今儿倒是让你给请来做堂会。并没有听说你好这口,可见来得是贵客了。爷倒是生出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得曹颙你这般看重。怎么着,请过来叫爷也跟着见识见识。”
这才是吃饱了撑的,但是见他醉醺醺的,曹颙也怕他借酒装疯,反而越发扫兴。
他稍加思量,便低声吩咐张义过去请人,还不忘专门嘱咐一句,让张义跟魏信交代十四阿哥的身份。
见曹颙没有回绝,十四阿哥脸上好看许多,同曹颙两个厅上坐了。
有小厮送茶上来,十四阿哥端起来,用了一口。
许是春风得意的缘故,这茶吃起来,也觉得比平素的清香。
“这富丰堂,爷也吃过一遭。别的不说,单说他们家的菜叶烧烩爪尖,火候足,味道正。吃起来爽滑柔嫩、满口生香。”十四阿哥笑眯眯的说道。
他心情好,曹颙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好不容易一日休沐的日子,还要应付这位爷,实是叫人不耐烦。
但是心里再不愿,面上也得笑着听了,偶尔还要附和两句。
幸好没用多大功夫,魏信就从内院转过来。
同方才相比,魏信身上已经明晃晃的多了好几件行头。金灿灿的手溜子,腰间金镶玉的半个巴掌大的玉佩,看着像是富贵中人。
不过,许是在广州久住的缘故。他的面堂看着带着几分紫红,明显得比别人黑。所以这番富贵也只是瞅着像。更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眼里带着几分新奇。
方才也没见他怎么喝,但是现下他身上的酒气却浓烈许多,丝毫不亚于十四阿哥。
“见过大人……见过十四爷……”说话间,他舌头也大了。
十四阿哥原还好奇曹颙会款待什么样的朋友,见了魏信刚要露出笑意,但是见他这幅装扮,心里已经露了几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