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这边,只有稳了稳心神,坦坦荡荡的将雅尔江阿找自己的缘故说了一遭。
对于宗人府缺银子之事,想来四阿哥也是心里有数,要不然也不会从户部借银子去出息。
就四阿哥来说,他是看不上雅尔江阿这般举动的,因为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户部银库本就窘迫,这次又一下子拿出来不少,使得户部那边也束手束脚。
但是雅尔江阿代表的不是一个人,是宗室诸王的利益。四阿哥贵为皇子,对于那些铁帽子,仍是心存忌惮。
对于雅尔江阿的举动,四阿哥不是不晓得,他只是不晓得曹颙的立场如何。
雅尔江阿性子孤傲,并不是好相处之人,难得他同曹颙却是不远不近的关系,有所往来。
加上在京城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亲王“外室宠姬”,同曹家的女掌柜好像还有所关系。
如此一来,倒使得四阿哥心里没底,不晓得他们的交情到底是什么的步。
见曹颙没有掩饰之意,坦坦荡荡的,四阿哥心里舒坦许多。
见曹颙说完,十七阿哥笑着说道:“四哥,这事儿弟弟晓得。前几日曹颙还专程寻弟弟帮他出主意。简亲王的脾气,这京里哪个不晓得,谁敢得罪他?但是曹颙也就是曹颙罢了,又不真是什么‘善财童子’,哪里会晓得那么许多。如今却是树大招风了,是个人都惦记着让他赚银子。”
听着十七阿哥这般话,四阿哥淡淡一笑,扫了曹颙一眼,道:“简亲王从户部支银子也有阵日子了,这生财的法子,想必你也想得差不离。让本王同你十七爷听听,长长见识,如何?”
“回四爷的话,这些日子,因这个事儿,臣也是绞尽脑汁,实不晓得有什么法子,能使得简王爷满意。”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幸好臣有位故交北上京城,带来个南边的消息,使得臣生出几分荒唐念头来,也不晓得可行不可行。”
“就是你江宁那位世兄弟,娶了洋婆子的那个?”十七阿哥脸上带着几分好奇,道:“改日倒是要去见识见识,看着是不是真如人传言那样,是个女罗刹。”
“十七阿哥怕是见识不着了,他们今儿就已经动身南下了。”曹颙想到走了的魏信与张义等人,胸口仍觉得堵得慌。
“这却是可惜了。”十七阿哥叹了口气道。
曹家何时来人、来的是何人、所为何事,早有粘杆处的探子写了奏报,在四阿哥的案牍上。
听了曹颙这番话,并没有丝毫隐瞒之意,四阿哥点了点头,追问道:“什么念头,说来听听?”
“回四爷的话,臣那位世交近些年定居广州,所以对广州那边的情形知之甚详。广州那边,因洋货繁琐,有不少洋人在那边行商贾之事。南洋与西洋地界,却是金贵银贱,一两金能兑十五两银子,广州那边差不多也是如此。即便没有一两比十五两。十三、十四两是有的。京城这边,金兑银子,却是从国朝初以来,都是一比十的官兑。”曹颙稍加思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