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窥视储位最大的筹码,就是除了圈禁的大阿哥、二阿哥外,他自己是诸皇子之长,而他的同母姊,又是皇父最宠爱的公主。
因此,荣宪公主来朝,最高兴的就是三阿哥了。
在荣宪公主的帐子中,三阿哥脸上添了笑,同姐姐叙别情。
荣宪公主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翡翠盘子,上面是御赐的西瓜与葡萄。
“到底是贡瓜,同外头的不一样,都是沙嚷的,真甜。”荣宪公主拿着一片西瓜,小口咬着,忍不住赞到。
三阿哥陪笑道:“晓得皇姐还吃这个,不是已经打发人往蒙古送瓜了么?”
荣宪公主撂下手中的瓜,用帕子试了试嘴角,道:“虽说都是千里迢迢的运送,但是这往御前送的东西,与那些奴才用骡车运的,如何能比?每年也就是来觐见皇阿玛时,能爽快的吃两日好瓜果。”
说到这里,荣宪公主想起一事来,问道:“怎么不见太后的凤驾?不是说太后也到热河了么?”
三阿哥叹了口气,道:“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身子不大好,所以在热河休养,没有跟着行围,七弟留在那边侍奉。”
荣宪公主听了,稍加思量,道:“太后她老人家七十七了,也是高寿。只是皇阿玛侍上最孝,现下的身子骨瞧着也不比早年,还是希望太后她老人家能长命百岁,省得皇阿玛这边跟着难过。”
这世上,最不能为人操纵的,就是生死。
想到此处,荣宪公主看了三阿哥两眼,道:“瞅着你还好,四十来,看着还同前几年差不多,我却是都长白头发了。这一转眼,咱们都老了。”
天下女子,无不爱惜容颜,即便荣宪公主身份尊贵,也不能免俗。
三阿哥那边早有预备,闻言忙将身边的两个小匣子奉上去,道:“皇姐,这是弟弟的孝敬,皇姐请笑纳。”
“又是什么稀奇的好东西?”荣宪公主说着,打开匣子,里面是巴掌大的一块人形何首乌,须发俱全。
“这可是好东西,那个也是?”荣宪公主说着打开另外一个匣子,里面圆圆滚滚的,是一匣子黑珍珠。
“去年听皇姐提起这两样东西后,弟弟就使人四处淘换了。天可怜见,寻了一年,总算是没有白忙一场,正好可以让皇姐乌发美颜之用。”三阿哥笑着说道。
荣宪公主看着这两只匣子,摆摆手将屋子里侍候的人打发下去,脸上已收了笑,看着三阿哥的目光,多了几分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