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什图将永全想要用闺女继续叙亲之事儿说了,听得曹颐不由皱眉。
她寻思一回,道:“爷,这京里又不是就剩下一户人家,这永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怎么还盯上了那头不成?”
“说来话长,我之前在外头听过两句,因为没头没尾的,就没对你说。听说永全在房山有个庄子,六月里因水渠之事,他家的管事与别人发生了口角,最后还引起械斗,打死了两个人。没想到那相邻的庄子,是简亲王春日里给外室置办的。永全晓得了,到简王府去请罪,被拒之门外。简亲王的性子,京里没有不晓得的。虽说现下没有发作永全,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想起了。永全心里害怕,就想着攀上那边。简王府继福晋同平郡王福晋与你是故交,简亲王同大哥的关系也算不错,这在京里也不算什么秘密。”塞什图回道。
“若真是如此,永庆就更不该隐瞒丑事结亲。这哪里是结亲,这是结仇。”曹颐说道:“想得倒美,以为妹子不成了,就换闺女上,当曹家都是泥人不成?再说,他才多大年纪,闺女能几岁,就想着说亲?”
“说是转年十三,正好不用送嫁,等着四弟任满回京再完婚。”塞什图道。
曹颐仍不住摇头道:“什么人啊,跟编故事似的,难道这世上的事儿都由他说了算不成?”
“还真就未必。”塞什图道:“你是没见着,永全那一番哭功,只怕大哥与二弟他们也没见识过这个……”
曹家,东府,客厅。
永全已经没有丁点黄带子爷的样儿,跪在曹颂座位前,搂着曹颂的大腿,扯了嗓子嚎着。
俗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
方才塞什图走后,不等曹家兄弟开口,永全就没口子的躬身致歉。态度那叫一个诚恳,红着眼圈,哽咽着声音,从父亲早逝,自己拉扯几个弟弟妹妹说起,真是情深意切。
虽没有直接为他妹子辩解,但是话里话外说了奶子贪鄙,才怂恿妹子卷了细软跟着逃出国公府的。因发现的早,并未在外头过夜,云云。
曹颂也是少年失父,家里弟妹众多,听着永全说得心酸,怒气也去了几分。
曹颙这边,则是冷眼旁观,说不出心里什么想法。
虽然永全有意隐瞒家族秘辛,但是立场不同,曹颙也没什么可怪罪他的。但是体谅归体谅,退亲的心思却是丝毫不改。
他晓得曹颂向来心软,所以自己这边越发拿定主意,不管永全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这亲事还是要退。
要不然,往后新妇进门,再有不妥当的地方,曹家丢的面子就要越发大了。
那什么想要继续叙亲之事,曹颙这边也觉得不妥当。就凭兆佳氏那性子,受了前面的气,往后还能给新妇好脸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