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曹颙也莫名伤感起来。
许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对未来历史走向没底了,才会这样揪心。
两间房,圣驾行在。
十六阿哥懒洋洋的躺在榻上,算着抵京的日子。从热河出来已经三日,还有六、七日才能到京,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这些日子,虽也与曹颙有过书信往来,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落到文字上的。还得见面了,才能两下商议。
这些日子,不仅失了胃口,而且他对于其他的也不怎么上心。要知道,他正是壮年,原是离不得女人的。如今,对于女色也只是平平。
这鸦片真是祸害人的东西,十六阿哥看着手中的鸦片膏子,心里很是清楚的明白这点,但是一旦烟瘾上来,他还是克制不住。
他正想着,就听到帐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六阿哥忙将鸦片膏子包好,塞进怀里,就见十五阿哥挑了门帘进来。
“十六弟,八哥没了。”十五阿哥的神色变幻莫测,说不清是哀痛,还是幸灾乐祸。
十六阿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十五阿哥说不出话。
“刚刚京里过来的消息,雅尔江阿上的折子。皇阿玛今儿问起八哥病情,原是说要派四哥去探病,旨意尚未下去,京城的消息就到了。”十五阿哥一口气说道。
纵然平素往来少,但到底是血脉兄弟。听到凶信这一刻,十六阿哥也觉得眼睛发酸、胸口堵得慌。
他稳了稳心神,问道:“那皇阿玛那边,现下如何了?”
“原本召集几个内大臣、大学士说话,这会都叫跪安了,一个人在御帐那头。”十五阿哥道。
十六阿哥踱了两步,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对十五阿哥道:“十五哥,咱们过去瞧瞧吧。还要劝着皇阿玛节哀、保重身体才是。”
十五阿哥冷笑一声,压低了音量道:“十六弟该不会觉得皇阿玛只有悲戚吧?”
这却是大逆不道的话,十六阿哥闻言皱眉,带着几分嗔怪道:“十五哥……”
十五阿哥挑了挑嘴角,看着十六阿哥道:“走吧,你向来是乖儿子,这个时候自然也要尽些孝道。”
他说得阴阳怪气,其中难掩讥讽,十六阿哥不由有些急,道:“十五哥,三哥不在这边,五哥在太后身边离不开,二十弟还小,行营能说上的话,就剩下你我二人,咱们不担心皇阿玛,谁担心皇阿玛?”
十五阿哥横了十六阿哥一眼,沉下脸来,道:“十六弟出息了,这是在教训哥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