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曹颍在孙家过得如何,不得而知,毕竟从杭州到江宁也不近。单看孙珏进京这些年,夫妻两人在人前并没有红脸的时候。
谁会想到,真相会如此不堪。
曹颐红着眼睛,身子微微发抖,已是气愤不已。因两人岁数相差得多,打小又不在一处住着,所以她平素同曹颍这个大姐并不算亲厚。
饶是如此,到底血脉相依。
西屋里,兆佳氏仍是喋喋不休,时而传来李氏的规劝声。
曹颍站起身来,拉着曹颐的胳膊,就要俯身下拜,被曹颐一把拉住:“大姐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曹颍的眼泪簌簌而下,满脸祈求道:“三妹妹,求你,求你,就当没看着吧。我真是自己磕的……”
“既是磕的,那这禀告太太,给姐姐请个太医……”曹颐看着曹颍的眼睛,除了气孙珏,更是恼曹颍。
又不是离娘家远,靠不上;就算没有亲父兄,还有长房伯父、堂兄,还有同母所出的几个小兄弟,为什么要这么委屈?
曹颍的手一哆嗦,哭道:“三妹妹,别……”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道:“请什么太医,大姐姐身子不舒坦?”
是曹佳氏与初瑜两个,被李氏打发出来,听到屏风后有动静,就过来看。
曹颍惊骇得不行,已是说不出话来。
初瑜见曹颍满脸是泪,曹颐怒气未消,不知道她们姊妹两个为何如此。只是在这里,西边是兆佳氏的牢骚声,东边还有孩子们,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因此,初瑜轻声道:“大姐姐、二姐姐、三妹妹,到我屋子吃杯茶吧。刚好我那边新得了几包茉莉花茶,正想着送给几位尝尝。”
曹颐想要问个究竟,同姐姐、嫂子商量对策,也晓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就点了点头。
曹佳氏冷眼旁观,已经晓得其中有隐情,正是好奇;曹颍这边,也是怕这里闹开,让李氏与兆佳氏知道。于是,众人就跟着初瑜去梧桐苑……
前院,花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寅吃得差不多,就撂下筷子。他是因有长辈在桌,怕众人约束,才起身离席。
众人起身恭送,随后再落座时,果然都自在许多。
难得大家团聚,曹颙也喝得高兴,使人重新上了一桌席面,又烫了两壶酒。
孙珏与讷尔苏之间,原是隔着曹寅。曹寅一走,孙珏这边,已经提了酒杯,探过身子,同讷尔苏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