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见妻子缄默,神情不似去时欢喜,像是有心事,讷尔苏打趣道:“我的好福晋,这是吃醋了不成?因岳母留大姐与三妹,没有留你?”
曹佳氏听了,哭笑不得,道:“瞧爷说的,我是孩子么,还为这个吃醋?”
“没吃醋,这是寻思什么,叫爷摸不着头脑?”讷尔苏躺在炕上,醉眼朦胧的看着曹佳氏道。
曹佳氏想着曹颍身上的旧伤新痕,真想跟丈夫唠叨两句,听听丈夫的主意。但是她毕竟是出嫁的女儿,上面还要父母在,娘家还有兄弟与兄弟媳妇,轮不到她来做主。事情宣扬开了,除了叫丈夫瞧不起孙珏外,于事无补。
因此,她便忍下没说,近前服侍讷尔苏去了外衣鞋袜……
曹府,梧桐苑。
看着低声饮泣的曹颍,曹颙怒气横生,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真没想到孙珏除了迂腐势利,还会打老婆。
将曹颍留下,是曹佳氏的意思。她的意思,不能白白放过孙珏,总要娘家这边出面撑撑腰,给孙珏点教训才是。
曹颐怕姐姐难堪,才跟着留下来,但是并没有直接禀告李氏。怕直言相告,引得长辈担心,要先听听哥哥、嫂子意见。
初瑜见曹颙怒气冲冲的想要出去,忙一把抓了胳膊,小声道:“额驸……”
“我这就带人讲那个混蛋抓回来,倒是要问问,难道曹家将姑娘嫁给他,是为了挨他打的么?”曹颙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寒意,对孙珏从原来的不喜欢,变成了极端厌恶:“让他也尝尝挨打的滋味儿,看他以后还敢动手么?”
曹颐这边,缄默不语,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应对。
二房虽有长辈,但是兆佳氏是没谱的性子,哪里是能出面做主的?曹颂又鲁莽,除了动手,也没有其他解决之道。
曹颙话音刚落,就听到“噗通”一声,曹颍已经跪下来。
曹颐在旁,吓了一跳,忙要扶她起来。
曹颍却是不肯,看着众人,哭道:“我们爷只是有时候喝多了酒,遇到不顺之事,爱发脾气,寻常时候不会动手的。过后,他心里也恼,也到我跟前赔不是。求求二弟、弟妹与三妹妹,就当不知道此事吧。要不然,不仅我们爷丢了脸面,还会让长辈操心,我也再没脸登娘家的门。”说到最后,流泪不止。
话里话外,都是对孙珏的维护之意。
曹颐见她这般维护孙珏,想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新伤旧伤,实是无语。这样的男人,不与他合离,还等什么?就算顾及到儿女,难道娘家这边还能短了她吃喝?
再说,作为曹家第一个出嫁的女儿,曹颍的嫁妆当年都是公中置办,还有孙太君留下的银钱,也算是丰厚,足以傍身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