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只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可没兴趣戴个“为富不仁”的帽子,上辈子他也是平民。这辈子,曹家在满洲权贵眼中,也不过是个奴才家。
他不是守财奴,不靠这几个地租过日子,犯不着将人往死里逼。世道虽说艰难,他还是希望自己眼前肃静些,但求心安。
见曹颙进来,何茂财与曹方两个都起身进礼。见曹颙与何茂财要说话,曹方行了礼后,就避了下去。
既是曹颙亲口吩咐,何茂财自是不是怠慢,不过半月的功夫,已经处理得妥当。曹颙听着都还周全,点了点头,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其他补偿,也会做的。
见何茂财战战兢兢的模样,晓得他还因胡成的事放不开,曹颙也有些不忍心。
同昌平那一百多顷地比起来,老太君留给他这个人,更让曹颙满意。何谓忠仆,何茂财担当起这个“忠”字。
换做其他人,在何茂财这个位置上,已经捞得手软;何茂财用了大辈子时间,就在经营曹家的地。
曹颙在田产上的收益,多是倚仗何茂财。
“上次大奶奶所说的,再置办两个庄子之事,还要老管家费心。至于新庄子的管事人手,老管家挑两个妥当人。不说新庄子,就是这几处旧庄,有不妥当的人,老管家直接换人就是。老管家也上了年纪,子侄中有使唤顺手的,留在身边学学,往后换手也不仓促。”曹颙思量了一回,说道。
这却是外庄的全部管事权,也算是告诉何茂财,他的接替人由他自己个挑。
何茂财哆嗦哆嗦嘴唇,已是红了眼圈:“大爷……大爷……”
“老管家挑的人选,我放心。只是为了免得下头人胡作非为,往后这巡庄管事也成常设,一年一换。赵同是我身边得用的,往后还有其他地方要用他。不过让他在庄子那边帮两个月忙,这个巡庄管事人选,老管家也留心些。还是那句老话,咱们这样的人家,并不指望在地里刨食吃儿,不可昧着良心,赚那黑租子;那些欺男霸女的事儿,也不能出在咱们庄子上。其他的,就按照章程办事。”曹颙说道。
何茂财这些日子也是心灰意懒,听了曹颙这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忙不跌的点头应了……
鄂伦特,圣驾行在。
十六阿哥喝了碗热乎乎的腊八粥,只觉得身上暖和不少。今年的雪势到足,要是再下下去,明年北方春天地旱情就能缓解。
十六阿哥一愣神,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这要去户部的也不是自己个儿,怎么开始操心这个?看来这日子过得实在太闲了。”
想起前几日,御前对答。瞧着皇父的样子,他要是不乖乖的写举荐折子,就要被扔到户部当差。
虽说如今储位空悬,但是各位掌部阿哥,也各有势力范围。四阿哥平素茹素念佛不假,可是龙有逆鳞,也不是能随便触犯的。
十六阿哥侧过头,望望京城方向,叹了口气,道:“孚若,你也当收到爷的信,有个准备了吧。死道友不死贫道,爷这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