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彻点了点头,认可了和廉的说法,补充道:“也不晓得爷爷怎么又操心起这个来?姑母原还不允,去爷爷跟前求情,还打算让和廉继续科举来着。爷爷说了,和廉不是读书种子,趁着这个机会当差,也能有些照应。”
机缘巧合么?
曹颙只能这样想了,毕竟圣旨昨儿才下,玛尔汉又不知道他会到户部。
毕竟是在尚书府长大,由玛尔汉亲自教导出来的,丰彻与和廉两个少年时虽淘气些,但是如今稳重不少,都是老实本份的孩子。
曹颙看了丰彻一眼,道:“小六在陈大人身边当值么?差事如何,辛苦么?”
“嗯。年底最累,如今年初还能好些。”丰彻回道。
曹颙听了,对和廉道:“表弟与我都是这院的新丁,就到上房来,一道熟悉吧。只是当差不比在家读书,需要费心的地方还多,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小六与我就是。”
“是,大表哥。”和廉站起身来听了,笑着应道。
丰彻在旁见状,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这是官署,得去了亲戚称呼。”
和廉也是机灵人,闻言立时严肃几分,改口道:“是,大人。”
看着这表兄弟二人,曹颙只是觉得年轻真好。他点了点头,对二人道:“人前公事公办,私下里也无需太过拘谨。”
和廉、丰彻闻言,松了口气,同曹颙又说了两句话,下去当差去了……
畅春园,青溪书屋外。
看到四阿哥从书屋里出来,十六阿哥快步迎了上去。四阿哥看了他两眼,见他满面红光,道:“听说你前些日子不舒坦,看来如今好些了?”
十六阿哥听提及此事,直觉得浑身难受,道:“好了,好了,不敢让四哥操心。四哥是刚见了皇阿玛?过几日要巡畿甸,四哥随扈么?”
四阿哥摇摇头,道:“不知,皇阿玛没提这个。”
十六阿哥犹豫了一下,道:“四哥,曹颙那小子去户部了。往后您可得多照应照应他,说起来,他不够让人操心的。虽说能干些实事,但是却总不落好。不会抢功,也不会在皇阿玛面前多说两句好话。这六科的差事是好当的?要是出点纰漏,这官岂不是越做越小。”
四阿哥见十六阿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禁失笑,看着他道:“看来十六弟是大了,都晓得操心旁人了。”
“曹颙不是旁人……不是……”说到这里,十六阿哥讪讪的,道:“不是侄女婿么?还是外甥呢……”后边一句,却是压低了音量。
虽说四处无人,但是四阿哥仍是皱眉,瞪了十六阿哥一眼,板着脸道:“别听风就是雨,就算是皇阿玛宠你,这当晓得分寸。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