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生在曹家,只是寻常人家的儿子,他会通过科举进入仕途,而后入翰林。他的心里,也想站在朝堂上,同天子百官商讨军国大事,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今儿见天气晴好,春风怡人,父子两个就出了城,到西山卧佛寺听禅。
这里的大师傅早年曾在江宁清凉寺挂过单,同曹寅算是故交。听了禅,用了斋饭,父子两个离开时,曹颙想起智然,想要询问大师傅,有没有其消息;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当曹寅面提起。
出了山门,看着曹寅白发斑斑,曹颙心里叹了口气。智然进京这两年,他劝其还俗都是真心实意。
曹寅见儿子缄默,问道:“颙儿为九阿哥之事烦恼?”
曹颙摇摇头,道:“没有,儿子会记住父亲的交代,心里时刻不忘‘忠君’二字。”
这并不是曹颙的人生态度,却是他愿意恪守的处世哲学。
任何投机都有风险,只有摆出“忠君”的姿态,才能站得最稳当。
曹寅见状,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这样甚好,只要守住这个,就算你偶有过失,也没什么干系。”
“嗯,儿子晓得了。”曹颙应了,道:“父亲,皇上看了儿子的折子,会允么?由内务府操纵金店,正经能赚上一笔。”
“允不允就不是咱们做臣子能决断的。不过颙儿还算是稳健,没有被银子晃花眼,晓得这个银子是捞不得的。”曹寅望向儿子的目光,越发慈爱。
曹颙苦笑一声,道:“买官卖爵,这不仅是坏名声,也容易担罪名。别说咱们家现下不缺这笔银子,就算缺,儿子也不会做这种埋祸之事。”
父子两个,也不着急赶路,一路闲聊,到了黄昏时分才进京。
才回府,就听门房禀告,署内务府总管伊都立到访,在客厅候了多时。父子两人对视一眼,晓得前面的事有着落。
曹寅点点头,吩咐曹颙去见客,自己则直接往二门去。
客厅里,伊都立带着兴奋之色,一个劲的往外头张望。
没有递帖子,直接就登门拜访,已是不合规矩。因同曹家有亲,他同曹颙两个又是多年同僚,所以没有讲究那个。
即便过来后,听说曹家父子出城还没回来,他仍是在这等下去,只因为迫不及待。
今日,皇帝的谕旨到了京城,命内务府与九阿哥、曹颙等人商谈京城“金捐”之事,由内务府与九阿哥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