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消息当日就传扬开来。
曹寅父子是当晚知晓这个消息的,父子两个的神色都有些沉重。火烧老君观只是想报复下弘皙,以作警示,让他晓得轻重,别将心思放在对付曹家身上。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意外?坠马这个把戏,这些年听得、见的还曾少了。就是曹颙,还曾亲身经历过。
虽说是皇孙阿哥身份尊贵,但是宫里的规矩,小阿哥五、六岁就要学文习武。对一个骑了十多年马的人来说,在侍卫环卫的情况下“惊马”,这不是怪事是什么?
宫里的马,同外头的马不一样。在调教的时候,是用了鸣锣的。拿着铜锣在马耳朵边使劲敲都惊不了,怎么平白无故就“惊”了?
曹寅父子更多的是“心惊”。
“没想到他竟有这番魄力,自断臂膀。”曹寅叹道:“往后,颙儿还是多留心些,为父小瞧他了。”
他们父子是晓得火烧老君观内情的,自不会像别人那样,以为是哪个王府的嫌疑。除了弘皙,还能有谁。
老君观的事儿,死了几十条人命,能不能完全瞒下来,只是五五之数。
死了个弘晋,却是只显得他们兄弟两个处处受“欺凌”。就算宫外有些小势力,同皇叔们的“狠辣”也不是一个档次。
好一番苦肉计,既摆脱了嫌疑,又将一顶骨肉相残的帽子送出去,使得众位皇子都担了干系。
曹颙想明白这点,有些恍然。
想当年,他在上书房做伴读时,弘晋也在。
就算是皇子皇孙,也是肉体之躯,抵抗不了生老病死。年前的八阿哥,现下的弘晋,都如是。
葵院,院子里。
天佑背着小手,看着角落里的花圃。紫晶在一旁,已经使小丫鬟松了土。她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挑出来半小碗粒大仁鼓的葵花籽做种子,想着今儿种上。
刚好天佑与恒生下学回来,见状非要跟着种不可。
紫晶见了,就低下身子,将手中装种子的玉碗送到恒生手中。倒不是她偏心,而是恒生比天佑小,天佑这个做哥哥的习惯让着弟弟。
恒生捧了小碗,却不点种子,而是送到哥哥面前,脆生生的说道:“哥哥种。”
天佑转过身来,摇了摇头,道:“我看着就行了,二弟种吧。”
“哥哥不是说要当农夫么?还是哥哥来。”恒生不听,依旧举着小碗到天佑面前。
天佑还是不肯接,又推到恒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