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闻言,怒气就减了几分,只剩下疲惫,道:“十五哥糊涂,这个是能掺和的?”
曹颙见他这般,也只能心里叹息。有些人是无法选择的,例如,父母与血亲。
十六阿哥再次抬起头来,神色却格外坚定,道:“孚若,你放心。这些年你小心翼翼,避得是什么,我都看在眼里,断不会为了自己个儿连累你。我心里同你一般,也是对权势这些都不求,只求过得自在,家人平安。只是如今十四哥闹了这一出,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有后手,少不得有糊涂的,将咱们也要归到他党羽中。”
曹颙见他心智坚,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不怕,只要皇上与四爷不是糊涂的,咱们就能太平。”
十六阿哥听他这般说,也跟着笑了,道:“孚若,你口口声声说不站队,实际上多年之前就有了决断。”
曹颙挑了挑眉,做无奈状,道:“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这救命大恩,自然更是重如泰山。”
十六阿哥才不相信只是这个缘故,他也不多问,抬起头来,故作唏嘘:“一个铁帽子,就这样飞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曹颙笑着拍拍他的肩,笑着说道:“十六爷就将心搁到肚子里,是十六爷的,就是十六爷的,总也跑不掉。”
说笑之间,去了方才的抑郁。
可是想起十四阿哥所说的军情,十六阿哥不由皱眉,看着曹颙道:“若是准格尔真出兵占了西藏,那就不是几万兵马的事,少不得八旗大军出动。孚若,这生财的法子,你也得抓紧想得了。”
曹颙听了,眼睛跟着放亮,问道:“十六爷,这西北战事在即,就算我想出小打小闹的主意,赚上几个银子,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朝廷就算穷,也是朝廷。没有我曹颙跟着折腾,这战事也能坚持下去。”
十六阿哥仔细看了曹颙两眼,方问道:“孚若的意思,有了生财的法子,却是费功夫,不能很快收银子?”
曹颙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今日听到西藏之事,我心中生出个念头。若是真的能成,用那内库那十万金做本金,三、五年之内,就有数倍之利。”
“啊?”十六阿哥闻言,不由讶然出声:“什么好法子,快说说。”
他是晓得曹颙的,虽脑子活些,也不是商贾,内务府招投标也好,宗人府兑金也罢,都是借势。这些日子跟曹颙墨迹几回不假,也没指望他赚大钱,只想着他小打小闹的,省得失了圣心。
“十六阿哥,西藏南边,有个外邦,叫印度。”曹颙说道:“之前我同十六爷讲过,为何英国的公司叫东印度公司,那是因为印度是英国殖民地。因隔得远,还不晓得印度那边政治控制如何,经济这块是指定掌控在英国人手中。”
十六阿哥听了,有些不以为然,道:“就算有英国商人在印度做买卖,又能说得了什么?商贾低贱,还能成吕不韦?”
“十六爷,背井离乡,外国商人如何在异地立足?”曹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