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灵柩中那位“外宠”,反而没有谁会留心。
雅尔江阿是人精子,哪里还不明白的,冷哼几声,懒得搭理这些人。直到看到十六阿哥与曹颙过来,他才有些动容。
因为他们两个,晓得杨子墨的真实身份。见他们在灵前上香,丝毫没有轻视之意,雅尔江阿也觉得眼睛发酸。
这边乱遭遭的,曹颙与十六阿哥没有多留,与雅尔江阿说了几句,就告辞出来。
“怎不见十四阿哥?”出了宅子后,曹颙问十六阿哥道。就算最近一段时日,十四阿哥雌伏,但是像这样卖好的机会,不会不出现。
“许是今儿没来,听说他次日就上门了。只是不晓得为何,没得雅尔江阿的待见,没说几句就走了。”十六阿哥有些幸灾乐祸,道:“想想也是,雅尔江阿那性子,平素应付他几句,已经是给了面子;这眼下这难受了,谁还乐意同他假惺惺。”
“圣驾就要到京了。”曹颙听着身后传来的诵经声,想着病重的太后,心里有些沉重。
通过十六阿哥,已经得了准确消息,正是因太后身子不舒坦,圣驾才延迟了回京日期。
听这个这话话,十六阿哥收敛了笑,低声道:“内务府这边,已经开始预备着了……”
这里的“预备”,就是太后的后事。
太后是一国之母,身后事是国丧,这其中的规矩繁琐得很……
在初瑜、紫晶她们看来,这个“杨氏”就是红颜命薄。她们只见杨氏一两遭,听到消息不过感慨一声。
初瑜有些担心的,是已经将稻香村铺子交出来的韩江氏,晓得她孤苦,待“杨氏”那位干亲颇为依赖。她使人探视了韩江氏,过后还将韩江氏请过府宽慰。
韩江氏看不出大悲大喜,谢过了初瑜的好意。她清减许多,小脸瘦得没有巴掌大,看着叫人不忍。
曹颙这边,还等着她的回复。
等到圣驾回京,这“烟草”大计就该差不多报批下来,就要开始运行。
韩江氏这边,却有些迷茫。她也晓得孤身女子不容易,就算回扬州,也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法子;但是对于投到十六阿哥门下,打理官商事务,她多少有些抵触。
以她的财力,本不需要投靠他人,这些年在京城因要曹家照拂,才投到曹家。
她虽是商贾出身,心里还有“信”、“义”二字。总觉得若是的投了十六阿哥,就跟当年的郑氏沃雪一般,背弃了曹家。
曹颙哪里会想到她想这个,还以为她到底是女子,河南府又是陌生之地,才犹豫不决。
他自己心里也反省,是不是看到别人出力,就习以为常了,想要多使唤。要不然,十六阿哥那边就算寻不到最合适的人选,挑个把个忠心的门人,还是不难的。
因此,他没有给韩江氏压低,只请她自便,过些日子给他答复。
这个时候,他有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