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门口,她就被紫晶请到葵院。
初瑜惯会看脸色,见紫晶等着自己,心里已经晓得有异。到了葵院,她就将几个人都打发下去。
“是府里有事?”初瑜问道。
紫晶将梅院供给不对之事说了,听得初瑜怒气横生,沉默了半晌方道:“榕院那边使人看了么?”
“那边还好。”紫晶回道:“分别叫了几个管事的,也问了妞妞,并无人敢怠慢欺瞒。”
“总算还保住一处,要不然我真没脸见大爷了。”初瑜叹了口气,道:“虽是我陪嫁过来的,进了这个门,就是曹家的奴才,姐姐不必顾及我。”
紫晶闻言,却没有接话。
不管紫晶如何管家,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是初瑜。秦氏那边,只能由初瑜处置,紫晶与李氏都不好插手,要不然就伤了初瑜颜面。
初瑜见紫晶不说话,也晓得这个道理。她拿起左住的新棉衣,看着露出的劣棉,咬了咬牙……
回到梧桐苑,初瑜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曹颙说了实情。
曹颙这边,勃然大怒,看着初瑜道:“咱们都客气,做下人的倒摆起谱来了?这是被银子晃花眼了,怎么处置?”
他心中愧疚自己的粗心,对妻子也生出埋怨。秦氏敢这般大胆,指定不是一朝一夕,背后仗的还是初瑜的势,要不然怎么能瞒住紫晶。
这是在自己家中,还让田氏母子委屈,曹颙如何能不发火?
“这般黑心的奴才,自然是不能留了,打几十板子,撵出去。”初瑜说道。
“当一份差事,拿份月例,也够养家糊口,真是人心不足。老爷太太是脾气好的,你也鲜少处置人,就有人不知好歹。府里人口也太多些,别管是你带来的,还是这边的,瞧着不妥当的,就多放出去几房。内宅留太多人了,也没什么用,不够她们生事儿的。”曹颙想了想,道:“像秦氏这样的,定不是一个两个。今儿为了贪图几两银子,能苛待田氏与左住、左成;明儿为了银子,就能伸手到天佑与恒生身上。留着也是祸患,还不若全都撵了。”
人心隔肚皮,曹颙老是防着刁奴行凶,对于府中下人管束颇严,没想到这内宅之中,也有人做耗。
初瑜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如今在国丧中,一下子放太多人出去,生出事端来,也引人侧目。要不然先寻了由头,撵到庄上去,年后再放人。”
曹颙点点头,道:“要是有愿意赎出的,就允赎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省得心怀怨恨,出去诋毁。”
初瑜点头应了,秦氏却没有逃过一劫。
次日,正好不用进宫举哀,初瑜就寻了由子,发作了秦氏,在内宅头面管事面前,打了四十板子。这不是顾及太后丧中,有所避讳。
秦氏疼得半死,连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