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的意思,不仅想要将父母坟茔迁过来,还打算给自己修墓。
为了这个,曹寅专门请了个风水师傅,在昌平与海淀两处择的,最后选定了海淀一块好地,也算是上风上水。
这迁坟之事,不仅涉及到长房,还有二房。因为曹荃死后,也葬在丰润,曹玺坟茔旁边。所以,曹寅使人将二房诸人叫来商议。
兆佳氏没有说什么,只说听儿子们的;曹颂兄弟几个都是赞成迁坟的。若是将祖父与父亲坟茔迁到京郊,往后拜祭也便宜。
按照曹寅之意,是想要亲自去趟丰润。道路迢迢,曹颙怎么忍心老父奔波?
他将手头的差事料理完毕,想着要不要替父亲跑趟丰润,没想到贵客上门,那就是延迟进京数月的曹家七老太爷。
七老太爷辈分虽高,实际上同曹寅差不多大。
只是在村野乡间,日子过得滋润,看着富态得很。倒是曹寅,早年劳心费力,坐下病根,看着比真是年龄老上许多。
曹颙得了消息,回到家中时,曹颂已经带着两个弟弟给七老太爷请过安。
看到曹颙穿着补服,仪表堂堂的模样,七老太爷笑眯眯的打量了他几眼,道:“这是颙哥儿?十几年没见,还真有些不敢认了。那年老太君入土,还是个半大孩子。”
对于丰润那边的族人长辈,曹颙有印象的,就是这个七老太爷。晓得是父亲经常念叨的人,他这边也多了几分尊敬。
七老太爷上京,还是为了曹颀的亲事。若是没有皇太后的孝期,曹颀的亲事早已办完。
李氏与初瑜这几个月,也物色了几个女孩儿,但是都没有替曹颀拿主意的意思。
七老太爷活了大半辈子,也是人精,到曹府半日,便已经察觉出不同来。曹寅与李氏恭敬是恭敬,却多了疏离。侄孙辈的孩子们,都是客气有礼。
待孩子们下去,只剩下曹寅时,七老太爷不禁皱眉,道:“事情都张罗大半年,他婶子没给相看相看?就算不是亲侄儿,念在他宗子的身份,你们也不该这么怠慢!”
曹寅闻言,道:“就是顾念着颀哥儿是宗子,选的是宗妇,我们才不好多说什么。凡事还请七老太爷做主,小辈们心里才放心。”
七老太爷闻言,神色稍稍缓和,道:“你放在心里就好。虽说你们江宁这支同丰润嫡宗关系疏远了些,也是老一辈的恩怨。颀哥儿如今在京城当差,你这本家叔叔也就不照拂些。”
曹寅道:“颀哥儿勤勉,办事妥当,往后会有大出息的,七老太爷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