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继续向前,此类的拜祭就不断重复。
从鼓楼大街到阜成门,队伍走了两个时辰。到了阜成门,不少送行的姻亲故旧止步城门外,曹颙才翻身上马,跟着送殡的队伍往城西二十里外三家窝子墓地……
城里各处路祭棚子,都已经撤下。
四阿哥忙着户部差事,直接去了外头的素服,露出里面的蟒袍来,吩咐了弘时同年熙两句,骑马往户部去了。
弘时骑马,同年熙一道回雍亲王府。
一路上,就见地上白花花的都是纸钱,有各处路祭留下的痕迹。
“啧啧,不过是个伯爵府的丧事,就劳动了这么些王府出面,好大的体面。”弘时不以为然的说道。
年熙笑了笑,道:“未必都是卖的曹家的面子。就像康亲王府同顺承王府,因同平郡王府同出一脉,看在平郡王同福晋的面子才设路祭。”
弘时挑了挑嘴角,道:“怪不得。就凭曹颙那个马屁精,哪里有这么多人卖他面子!”
年熙听这个绰号,觉得好笑,不解道:“怎么三阿哥眼中,曹额驸又成了马屁精?在外人眼中,他这个敛财童子可是皇上器重的能臣。”
弘时摆摆手,道:“能什么啊?拍马屁最能!一年到头,三节两寿,他次次都不拉,选的东西,不是正对阿玛心意,就是讨大额娘欢喜。这般用心谄媚,哪里是君子行径?”
年熙觉得弘时所说太过偏激,但是晓得他是孤拐性子,惯是认死理的,便也不劝他。
曹颙要是真没有半点才学,能弱冠年纪就几次挂印京堂么?
曹家有个御前侍卫,还有个点入了翰林的探花郎。就算曹家不复往日显赫,也能再支撑一两代人……
淳郡王府,书房。
见弘曙穿着素服见来,七阿哥问道:“路祭完了?弘倬他们两个没回来?”
“嗯,就儿子撤了祭棚后回来,二弟同四弟跟着送殡的队伍往墓地去了。”弘曙回道。
七阿哥点点头,想起一事儿,道:“听你额娘说,你姐夫将他的软甲送你了?”
“昨儿给的,儿子还没来得及禀告阿玛。”说到这里,弘曙犹豫了一下,道:“这是阿玛赠姐夫的,儿子是不是不当收?”
七阿哥像是陷入沉思,半晌方道:“那软甲还是早年我随着你皇玛法西征时,你皇玛法所赐。既是你大姐姐同大姐夫的心意,你就收着,当爱惜着用。”
弘曙躬身应了,七阿哥摸了摸胡子道:“你十六叔同十七叔两个是送殡,还是设了祭棚。”
弘曙回道:“阿玛,听说两位叔叔是在十三叔的祭棚里陪祭。”
七阿哥若有所思的看了弘曙一眼,道:“离中军出京还有不足一个半月,你没事多往你十三叔府上请两次安。只说是你额娘担心你出征,日夜不安,让你十三叔推荐两个做法事灵验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