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有了,再加上他亲自前来道贺,也应该挑不出什么。
没想到,却是遇到塞什图,孙珏自然要犯嘀咕。
塞什图是国公,还屈尊前来,给大舅子贺寿,那就显不出孙珏亲自过来的分量。
塞什图哪里会想这么多,看着孙珏,想到讷尔苏,对曹颙说道:“要是王爷也在,今儿就算齐全了。”
曹颙道:“王爷一直惦记出去看看,此次也算了了心愿。只是西北苦寒,王爷到时已是三月,天气转暖,等到了秋冬,却是苦寒得紧,到时候他就会想着京城的好了。”
孙珏在旁,不以为然,道:“户部、兵部、吏部,多少位大人,盯着西北军需供应。有位皇子在,无人敢怠慢。王爷虽比不得皇子,也是多罗郡王,吃不到苦头。”
曹颙听了,但笑不语。
坏就坏在这三个部上,若是一个部负责,怕担当干系,自然十分尽力。掺合的人多了,敢捞的人就多了,真正办事就少了。
就算贵为王爷又如何?当年皇帝亲征噶尔丹时,不是还差点因断了军粮供给,饿死在塞外么?
堂堂一国之君,都有人敢算计,更不要说十四阿哥只是一个皇子阿哥,又是在储位悬而未决的时候。
塞什图显然比孙珏通透,但是他生性不多言,便也不说话。
孙珏在旁,见他们两个不反驳,生出几分得意,将衙门里这几日听到的各种消息又卖弄一遍。
真是小丑一般,曹颙端着茶盏,想着孙珏被骗去的那九千两银子。既是说好三个月既还,不知他会用如何借口,让杭州那位表叔送银子进京。
杭州,是曹颙幼时的落难地。
即便过了多年,曹颙也不愿想起那个地方。当年噩梦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别人提及西湖,他就会觉得膝盖发酸。
因此,对于执掌杭州织造府的那位表叔,曹颙也鲜少主动打听。但是,多年以来,还是影影绰绰的听了不少消息。
听说孙文成其人,办差恭谨,行事小心。这十几年来,虽说无大功劳,但是却也挑不出错来。
同曹家的显赫,李家的照耀不同,孙家这些年低调得很。
当年曹颍出嫁,陪嫁的物件同银钱总计五、六千两银子,孙文成还直说太过了。
从孙珏进京后的花费,也可见孙家家风。
九千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这表哥姐夫是在六部做官做皮实了,不将这九千两银子当回事儿?
孙珏显摆一番,无话可说了,才想起还没有拜见堂岳母同岳母,颇为失礼。
他对曹颙说了,曹颙就打发人往李氏那边传话。
少一时,就有婆子来传话,道是二太太正歇午觉,太太说晚饭时再一起见。
曹頫从钱夫子这边出来,已经得了消息,晓得大姐夫来了。他对这道学姐夫虽不喜欢,但是礼不可废,还是到客厅这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