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倚老卖老,康熙则是顾念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银子是加收的,并不影响户部的收入。
即便是同在当值的四阿哥,对于博果铎这种中饱私囊的行为,也只能是选择缄默。
李卫却是捅了马蜂窝,得罪狠了博果铎。
其实,他在曹家几年,耳濡目染,对于官场上迎来送往并不陌生。他也不是有意多管闲事,只是见某省押送税银的官员,因之前没有预备这多加的“平余”银子,使得银子迟迟不得入库,心中有些着急。
西北大军号称几十万,这其中的军需损耗,都是要烧银子的。
户部银库本就空,这每个省押解过来的银子,没到京城,就已经被预定出去。
西北苦寒,当兵的到那边耐不住寒,去年就有兵丁冻毙的先例,因这个缘故,兵部那边要采购新棉衣,要在入冬之前运往西北。
如今,就等着这笔银子来做着买衣之资。
这银子不能入库,这买棉衣之事就要拖延。
李卫虽没有从武,但是也关注西北战事。毕竟,国家太平,日子才能过的舒坦。
为国为民的将士,若没有死在敌人的刀锋下,而是死在苦寒中,叫人情何以堪?
李卫想到这些,只觉得自己不敢束手旁观。他虽品级不高,但是正好负责银子入库这块,说起此事也是名正言顺。
他先是寻机会,婉言劝诫,博果铎哪里会听见去?
三番五次下来,不仅李卫烦了,博果铎也腻歪了,正寻思如何教训下李卫。
这时候,那个押解银子的地方官员,凑起了加收的“平余”,过户部交接了差事。
博果铎有了银子,舒心得意,哪里会理会一个五品郎中的刮噪?
李卫却是听了来支银子的兵部官员的抱怨,这边银子晚支出大半个月,西北将士收到新棉衣的日子就迟了半月。
初冬时分,即便不会冻毙,但是冻伤、冻残,都保不齐。
李卫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他当官,是为了完成父母心愿,但是也想要学着曹颙那样,身在其位居其政,仰着胸脯当个好官。
这时,博果铎得了甜头,已经是做顺手了,对于其他省过来的押解官员,也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