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难听,孙珏身为晚辈,也只有受着。但是听到“田产”二字,他想起之前给父亲写信,让杭州送银子之事儿。却是不知,这次长辈们进京,这银子有没有带来。
安氏怕儿子难堪。道:“四叔,咱们还是先回屋里再说。”
在被停了差事没几日,孙珏曾往曹府,寻曹颙说起想要接妻儿归家之事。在他看来,曹颙平素虽人情冷淡,但是说话办事都是妥当之人。
曹、孙两姓是至亲,总不好就此有了嫌隙。
曹颙巴不得避而远之,哪里会怕嫌隙不嫌隙什么的。
说话之间,曹颙就表明自己的立场,曹家女儿不是说都能欺负的,总要孙家给个说法。
孙珏灰头土脸的离开,也听出曹颙的意思,是要将事情捅到杭州那边。
因这个缘故,今儿瞧见母亲同叔叔过来,他没有意外。这些日子,他也犹豫,是对父母如实告知,还是想法说辞,应付过去。
现下,想到银子,孙珏是什么也顾不得。
要知道,那三十顷庄子的地契还在曹家手上。要是年底前凑不齐银子,那庄子的收成就要归曹家。
孙珏这些日子在曹家受了不少气,如何还肯让曹家占自己的便宜。
“太太,儿子说的那九千两银子,这回带来了么?”进了屋子,使丫鬟奉茶后,孙珏迫不及待的问道。
安氏摇了摇头,道:“老爷的脾气,你还不晓得,最是爱名儿,怎么肯让你占亲戚的便宜,坏了家中名声?”
孙珏闻言,只觉得胸中憋得慌,站起身来,大声道:“有买有卖,算什么便宜?老爷是不是糊涂了?就算不便宜咱们家,还有张家、李家等着。难道,这买地我还买错了?这都多少年了,老爷还是老样子,只要是我说要做的,就要东挑西挑。换做其他人,见儿子这般出息,谁不夸……两句……”说到最后,却是有些底气不足。
安氏心疼儿子,又不愿他们父子反目,道:“谁家父子不是如此,不过是因你是老大,同旁人不一样……”
孙文千在旁,见安氏一味附和儿子。将曹颍带着孩子回娘家的事儿抛到一边,不由皱眉……
曹府,梧桐苑,上房。
天佑同恒生两个耷拉着脑袋,带着几分小心,站在地上。
初瑜坐在炕边,面带寒霜,全没有平素的慈爱。天佑同恒生本就心虚,见了母亲这般反常的模样,更是越发乖觉。
“哼,你们兄弟两个倒是出息了,都晓得蒙夫子了?”初瑜带着几分怒气,道。
恒生怕她恼,上前道:“母亲,儿子晓得错了。都是儿子笨,写字慢,完不成夫子交代的功课。不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