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到了客厅门口。
孙珏带了几分欢喜,起身相迎道:“姐夫,诚侄儿,你们来了……”
李鼐应了一声,见孙文千同曹家兄弟在座,颇为意外,道:“四叔何时到京的?怎么没告诉小婿一声,也当早点过来请安。”
孙文千对这个比自己还年长几岁的侄女婿向来亲近,道:“昨儿才到,原还想着明儿寻你喝酒,今儿你就来了。却是正好,刚好亲家两位表侄儿也在,今儿让厨房做几道好菜,咱们好生吃几盅。”
李鼐与他寒暄完,才对曹项兄弟拱拱手,道:“两位表弟许久未见,这是来见四叔的?”
曹项同曹頫两个早已起身,先是躬身回礼,随即曹项说道:“嗯,听说表叔来了,便过来探望表叔。大哥原也要过来的,刚巧早上有些急事儿出去,就打发我同五弟过来。”
这时,李诚少不得又上前,见过舅姥爷同两位表叔。
曹頫见他目光闪烁,不禁留心,就见他给众人见过礼后,就退回到他父亲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李鼐神色有些不自在,闭上嘴巴,不言声。
孙珏在旁见状,倒是有些不安。要晓得,李鼐不仅是他姐夫,还是他的债主,他从李府前些日子借了四千两银子,其中两千还是李鼐从别人家挪的。
他低下头,倒是有些不敢相问,生怕李鼐说出讨债的话来。
倒是孙文千,见李鼐神色不对,道:“侄女婿过来,是有事寻珏儿?”
孙珏闻言,端着茶盏的手不由颤抖,忙抬起头来拼命给李鼐使眼色。
李鼐被妻弟神情扭曲的模样唬了一跳,想起他心胸狭窄的性子,原本想要代儿子胡闹道歉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事情发展到现下,眼看就要妻离子、身败名裂,岂是一句“对不住”能了结的。
但是让李鼐心安理得的束手旁观,他的良心也委实难安。
他看了眼对面的曹家兄弟,对孙文千回道:“没有什么其他事儿,就是不放心玉树,过来看看。虽然玉树有错,但家和万事兴,就算不为别的,看在孩子们的情分上,也当早日接了弟媳妇才是。家里没个女人,这日子如何过得?”
这话却是说到孙文千的心坎里,他方才同曹家兄弟翻来覆去说得也是这些。曹项神情只是淡淡的,曹頫满脸是笑,却是半句话也不应承。
就听他开口道:“是啊,是啊,侄女婿说得正是……”
话才说了半句,就听见后院隐隐的传来吵闹声,接着就有人过来禀告:“大爷,太太请大爷赶紧去后院。太太同亲家太太撕巴起来了……”